《晉書》文言文譯文精品多篇

《晉書》文言文譯文精品多篇

《晉書》節選原文及翻譯 篇一

《晉書》節選原文及翻譯

王嘉字子年,隴西安陽人也。輕舉止,醜形貌,外若不足,而聰睿內明。滑稽好語笑,不食五穀,不衣美麗,清虛服氣,不與世人交遊。隱於東陽谷,鑿崖穴居,弟子受業者數百人,亦皆穴處。

石季龍之末,棄其徒眾,至長安,潛隱於終南山,結菴廬而止。門人聞而復隨之,乃遷於倒獸山。苻堅累徵不起,公侯已下鹹躬往參詣,好尚之士無不師宗之。問其當世事者,皆隨問而對。好為譬喻,狀如戲調;言未然之事,辭如讖記,當時鮮能曉之,事過皆驗。

堅將南征,遣使者問之。嘉曰:“金剛火強。”乃乘使者馬正衣冠徐徐東行數百步而策馬馳反脫衣服棄冠履而歸下馬踞床一無所言。使者還告,堅不悟,復遣問之,曰:“吾世祚云何?”嘉曰:“未央。”鹹以為吉。明年癸未,敗於淮南,所謂未年而有殃也。人侯之者,至心則見之,不至心則隱形不見。衣服在架,履杖猶存,或欲取其衣者,終不及,企而取之,衣架逾高,而屋亦不大,覆杖諸物亦如之。

姚萇之入長安,禮嘉如苻堅故事,逼以自隨,每事諮之。萇既與苻登相持,問嘉曰:“吾得殺苻登定天下不?”嘉曰:“略得之。”萇怒曰:“得當雲得,何略之有!”遂斬之。先此,釋道安謂嘉曰:“世故方殷,可以行矣。”嘉答曰“卿其先行,吾負債未果去。”俄而道安亡,至是而嘉戮死,所謂“負債”者也。苻登聞嘉死,設壇哭之,贈太師,諡曰文。及萇死,萇子興字子略方殺登,“略得”之謂也。嘉之死日,人有隴上見之。其所造《牽三歌讖》,事過皆驗,累世猶傳之。又著《拾遺錄》十卷,其記事多詭怪,今行於世。

(選自《晉書》,有刪改)

16.對下列句子中加點詞語的解釋,不正確的一項是(3分)

A.輕舉止,醜形貌,外若不足輕:輕視

B.好為譬喻,狀如戲調好:喜歡

C.卿其先行,吾負債未果去果:實現,完成

D.當時鮮能曉之鮮:少

17.下列各組句子中,加點詞的意義和用法相同的一組是()(3分)

A.乃遷於倒獸山今其智乃反不能及

B.問其當世事者而莫得其涯

C.門人聞而復隨之項王按劍而跽

D.嘉之死日鄰之厚,君之薄也?

18.下列對原文有關內容的概括與賞析,不正確的一項是()(3分)

A.王嘉這個人,其貌不揚而幽默內秀,孤立於世而精通事世,料事如神而又不明說事情結局,是一個創作了志怪小說的隱士。

B.苻堅南征之前,兩次派使者向王嘉詢問吉凶,王嘉用語言和行動向使者表達自己的預言,可是使者和苻堅都沒能明白他的真意。

C.姚萇進入長安以後不久便開始與苻堅爭權,遇到事情就要向王嘉徵詢意見,但因王嘉說的不符合自己的心意,心生惱怒殺了王嘉。

D.王嘉先隱居東陽谷,後至長安,隱居終南山,最後遷於倒獸山。或鑿崖穴居,或結菴廬而止,都有弟子門人隨之穴處,受業學習。

19.用“/”給文中劃波浪線的部分斷句。(3分)

乃乘使者馬正衣冠徐徐東行數百步而策馬馳反脫衣服棄冠履而歸下馬踞床一無所言。

20.把文中畫線的文字譯成現代漢語。(7分)

(1)苻堅累徵不起,公侯已下鹹躬往參詣,好尚之士無不師宗之。(4分)

(2)其所造《牽三歌讖》,事過皆驗,累世猶傳之。(3分)

參考答案

16.A(3分)

【解析】:輕,輕佻,輕浮。

17.D(3分)

【解析】:A副詞,表示時間的緊相銜接,可譯為“就”;表示兩事情相悖或事出意外,可譯為“卻,竟”。B代詞,他;代詞它的。C連詞,表順承;連詞,表修飾。D結構助詞,用於主謂之間,取消句子獨立性。

18.D(3分)

【解析】:文中並未交代王嘉“遷於倒獸山”時有沒有弟子門人追隨。

19.

答案:乃乘使者馬/正衣冠/徐徐東行數百步/而策馬馳反/脫衣服/棄冠履而歸/下馬踞床/一無所言。(3分)

【解析】:解答文言斷句題,要依據對文意的理解明確句意;同時還要藉助文言虛詞,特別是句首語氣詞。句末語氣詞等來判斷;還可以參照文言句式的特點來判斷。本句說的是王嘉的一系列動作,比較緊湊,可根據“正”。“脫”“棄”“下”等動詞加以判斷。

20.(1)苻堅多次徵召,他總不應徵,公侯以下的朝官全都去親自拜會,好學之士無不推崇他為宗師。(“起”“躬”“參詣”各1分,句子順暢。大意正確1分)

(2)他所寫的《牽三歌讖》一書中的事情過後都能夠應驗,歷時幾代還在流傳。(“驗”“累世”各1分,句子順暢。大意正確1分)

參考譯文

王嘉字子年,隴西安陽人。他舉止輕浮,形貌醜陋,外表像是無用之輩,而內心聰敏明慧,喜好滑稽談笑,不吃五穀,不穿豔麗的衣服,置身清虛之中服氣養性,不與世人交遊。隱居在東陽谷,鑿崖為洞穴居住。數百名受業學習的'弟子,也全部進入洞穴居住。

石季龍末年,王嘉丟開他的眾弟子,隻身來到長安,在終南山潛隱,居住在自己蓋的草菴之中。他的門人聽說了,又隨之前來,他又遷入倒獸山中。苻堅多次徵召,他總不應徵,公侯以下的朝官全都去親自拜會,好學之士無不推崇他為宗師。人們向他詢問當今之事,都隨口而答。很喜歡運用比喻,其情其狀如同在調戲人們一般;預言未來要發生的事,辭意隱晦,當時很難知道究竟,但事後都一一應驗如神。

苻堅準備南征,派使者向他詢問吉凶。王嘉說:“金剛火強。”說完便跨上使者的馬,端正衣帽,慢慢向東走出數百步,然後策馬返回,脫掉衣帽,丟掉鞋帽而歸。下馬之後盤坐在床上,一言不發。使者回來後據實相告,苻堅不能悟解,又派人前來問他,說:“我們的國運如何?”王嘉說:“未央。”大家都以為是吉利。第二年是癸未年,苻堅在淮南被打得大敗,這就是王嘉所說的未年有災殃的印證。拜候他的人如果心誠,他就出見,心不誠就隱形不見,只見他的衣帽掛在衣架上,手杖仍在原處。如果有人想取他的衣服,始終夠不著,伸長手臂去取,衣架會變得更高,鞋杖各物也是如此。

姚萇進入長安以後,禮遇王嘉像從前苻堅一樣,並逼著王嘉跟隨他,每件事情都要向他徵詢。姚萇不久便開始與苻登爭權,問王嘉說:“我能殺掉苻登平定天下嗎?”王嘉說:“略得之。”姚萇惱怒了,說:“得就說得,哪裡有什麼略呢?”於是就殺了王嘉。這以前,釋道安對王嘉說:“世事正沸騰暄擾,可以走了。”王嘉回答說:“你先走吧,我欠的債還未還清,還不便離去。”不久,釋道安就死了,到這時王嘉被殺,就是前面所說的“欠債”。苻登聽說王嘉的死訊後,設壇哭祭,贈號太師,諡號“文”。姚萇死後,他的兒子姚興字子略殺了苻登,這便是王嘉所說的“略得”的意思。王嘉死的那一天,有人在隴上看見過他。他所寫的《牽三歌讖》一書,事情過後都能夠應驗,歷時幾代還在流傳。又著有《拾遺錄》十卷,所記載的事蹟大多荒誕詭怪,直到如今,仍舊風行於世。

《晉書》文言文原文和翻譯 篇二

《晉書》文言文原文和翻譯

原文:

王彪之字叔武。年二十,須鬢皓白。從伯導謂曰:“選官欲以汝為尚書郎,汝幸可作諸王佐邪!”彪之曰:“位之多少既不足計,自當任之於時,至於超遷,是所不願。”遂為郎。累遷尚書左丞、廷尉。時永嘉太守謝毅。赦後殺郡人周矯,矯從兄球詣州訴冤。揚州刺史殷浩遣從事疏收毅,付廷尉。彪之以球為獄主,身無王爵,非廷尉所料,不肯受。穆帝發詔令受之。彪之又上疏執據。時當南郊,簡文帝為撫軍,訪彪之應有赦不。答曰:“郊祀往往有赦,愚意嘗謂非宜。黎庶不達其意,將謂效祀必赦,至此時,凶愚之輩復生心於僥倖矣。”遂從之。轉吏部尚書。簡文有命用秣陵令曲安遠補句容令,殿中侍御史奚郎補湘東郡。彪之執不從,曰:“殿下昔用安遠,談者紛然。句容近畿,豈可處卜術之人無才用者邪。湘東雖復遠小,所用未有朗比,談者謂頗兼卜術得進。殿下若超用寒悴,當充人才可拔。朗等凡器,實未足充此選。”既而長安人雷弱兒等詐雲殺苻健,請兵應接。時殷浩鎮壽陽,便進據洛。屬彪之疾歸,上簡文帝箋,陳弱兒等容有詐偽,浩未應輕進。尋而弱兒果詐,浩大敗。簡文笑謂彪之曰:“果如君言,君謀無遺策,張、陳何以過之。”後以彪之為會稽內史。居郡八年,豪右斂跡,亡戶歸者三萬餘口。桓溫①下鎮姑孰,威勢震主,四方脩敬,皆遣上佐、綱紀②。彪之獨曰:“大司馬誠為富貴,朝廷既有宰相,動靜之宜自當諮稟。脩敬若遣綱紀,致貢天子復何以過之!”竟不遣。溫以山陰縣折布米不時畢郡不彈糾上免彪之彪之去郡郡見罪謫未上州臺者皆原散之會赦左降謫為尚書以年老,上疏乞骸骨,詔不許。太元二年卒,年七十三。(節選自《晉書·王彪之傳》)【注】①恆溫,東晉權臣,曾獨攬朝政十餘年,有意奪取帝位。②綱紀:文中指公府及州郡的主簿。

譯文:

王彪之,字叔武。二十歲時,鬍鬚鬢角都白了。堂伯王導對他說:“選官要任命你為尚書郎,你有幸可以擔任諸王公的輔官朝官了!”王彪之說:“職位的高低本來就不值得計較,只要是在合宜的時世任職。至於超格提拔,這並不是我的願望。”於是為郎。多次升遷後任尚書左丞、廷尉。當時永嘉太守謝毅,在皇帝大赦後殺郡人周矯,周矯的堂兄周球到州郡中訴冤情。揚州刺史殷浩派從事上奏皇帝后拘捕謝毅,交付給廷尉審理。王彪之認為周球是訟案的當事人,他身無王爵,不歸廷尉審理,不肯受理此案。穆帝下詔令王彪之受理此案。王彪之又上疏據理力爭。這是恰逢皇帝要在南郊祭天,簡文帝當時任撫軍,向王彪之詢問是否應該大赦。王彪之回答說:“郊祀按慣例有大赦,我認為不合宜。老百姓不明白郊祀時大赦天下的意義,還會認為每逢郊祀必有大赦,到這個時候,凶惡愚蠢之輩又要產生僥倖心理了。”就聽從了王彪之的意見。王彪之轉任吏部尚書。簡文帝下令用秣陵令曲安遠補任句容令,殿中侍御史奚朗補任湘東郡守。王彪之堅持個人意見不聽從,說:“殿下當初任用曲安遠,議論的人已經議論紛紛。句容靠近京城,怎麼能用沒有才能的卜術之人呢!湘東郡雖然偏遠狹小,以前所任用的也沒有奚朗這樣的人,議論者認為他是全靠卜術才得以進用。殿下如果破格任用寒微之人,應當讓有才得的。人得到選拔。奚朗等人是平庸之人,確實不足以充任這樣的職務。”不久長安人雷弱兒等詐稱殺苻健,請晉朝派兵接應。當時殷浩鎮守壽陽,就進軍佔據洛陽。正趕上王彪之因病回家,上書簡文帝,陳述雷弱兒等可能有詐,殷浩不應輕舉冒進。不久雷弱兒果然有詐,殷浩大敗。簡文帝笑著對王彪之說:“果然如您所言。您的謀劃沒有無誤,就是張良、陳平又怎麼能超過您、”後來任王彪之為會稽內史。在郡八年,豪門大族行為有所收斂,逃亡又返回的有三萬多人。桓溫鎮守姑孰,威勢使天子畏忌,四方官員表示敬意,都派遣上佐、主簿前去(拜訪)。王彪之卻說:“大司馬的確富貴,朝廷既然有宰相,舉動是否得宜應當向宰相詢問稟報。表示敬意如果派遣主簿,那麼向天子進貢又用什麼呢?”最終也沒有派主簿(前往)。桓溫以會稽郡山陰縣的折布米沒有按時辦好,郡中不彈劾糾正為名,上表請求免去王彪之的職務。王彪之離郡,郡裡被貶謫的罪人未送州臺的,全部赦免遣散。正好碰上大赦,降為尚書。因年老,上疏請求退休,下詔不同意。太元二年去世,享年七十三歲。

《晉書》文言文譯文 篇三

王戎,字濬衝,琅邪臨沂人也。戎幼而穎悟,神彩秀徹。視日不眩,裴楷見而目之曰:“戎眼燦燦,如巖下電。”年六七歲,於宣武場觀戲,猛獸在檻中虓①吼震地,眾皆奔走,戎獨立不動,神色自若。魏明帝於閣上見而奇之。又嘗與群兒嬉於道側,見李樹多實,等輩兢趣之,戎獨不往。或問其故,其曰:“樹在道邊而多子,必苦李也。”取之信然。

裴頠,戎之婿也,頠誅,戎坐免官。齊王冏起義,孫秀錄戎於城內,趙王倫子欲取戎為軍司。博士王繇曰:“濬衝譎詐多端,安肯為少年用?”乃止。惠帝反宮,以戎為尚書令。既而河間王顒遣使就說成都王穎,將誅齊王冏。檄書至,冏謂戎曰:“孫秀作逆天子幽逼孤糾合義兵掃除元惡臣子之節信著神明二王聽讒造構大難當賴忠謀以和不協。卿其善為我籌之。”戎曰:“公首舉義眾,匡定大業,開闢以來,未始有也。然論功報嘗,不及有勞,朝野失望,人懷貳志。今二王帶甲百萬,其鋒不可當。若以王就第,不失故爵。委權崇讓,此求安之計也。”冏謀臣葛旟怒曰:“漢魏以來,王公就第,寧有得保妻子乎!議者可斬。”於是百官震悚,戎偽藥發墮廁,得不及禍。

戎以晉室方亂,慕蘧伯玉之為人,與時舒捲,無蹇諤②之節。自經典選,未嘗進寒素,退虛名,但與時浮沈,戶調門選而已。尋拜司徒,雖位總鼎司,而委事僚採。間乘小馬,從便門而出遊,見者不知其三公也。故吏多至大官,道路相遇輒避之。

性好興利,廣收八方園田水碓,周遍天下。積實聚錢,不知紀極,每自執牙籌,晝夜算計,恆若不足。而又儉嗇,不自奉養,天下人謂之膏肓之疾。女適裴頠,貸錢數萬,久而未還。女後歸寧,戎色不悅,女遽還直,然後乃歡。從子將婚,戎遺其一單衣,婚訖而更責取。家有好李,常出貨之,恐人得種,恆鑽其核。以此獲譏於世。

其後從帝北伐,王師敗績於蕩陰,戎復詣鄴,隨帝還洛陽。車駕之西遷也,戎出奔於郟。在危難之間,親接鋒刃,談笑自若,未嘗有懼容。時召親賓,歡娛永日。永興二年,薨於郟縣,時年七十二,諡曰元。

(節選自《晉書王戎傳》)

【注】①虓(xiāo),怒吼。②蹇諤:正直耿介。蹇,通“謇”,正直。

1.下列對文中畫波浪線部分的斷句,正確的一項是(3分)

A.孫秀作逆天子/幽逼孤糾合義兵/掃除元惡/臣子之節/信著神明/二王聽讒造構/大難當賴忠謀/以和不協

B.孫秀作逆/天子幽逼/孤糾合義兵/掃除元惡/臣子之節/信著神明/二王聽讒/造構大難/當賴忠謀/以和不協

C.孫秀作逆天子/幽逼孤糾合/義兵掃除元惡/臣子之節/信著神明/二王聽讒/造構大難/當賴忠謀/以和不協

D.孫秀作逆/天子幽逼孤糾合/義兵掃除元惡/臣子之節/信著神明/二王聽讒造構/大難當賴忠謀/以和不協

2.下列對文中加橫線詞語的相關內容的解說,不正確的一項是(3分)

A.“坐”指定罪、獲罪。在中國古代,連坐是指一人犯罪而使其整個家族遭受牽連受罰而被誅滅的制度。

B.“博士”是官名,秦漢時為掌管書籍文典、通曉史事的官職,後成為學術上專通一經或精通一藝、從事教授生徒的官職。

C.“檄書”指用於曉諭、徵召、聲討等的官方文書,本文特指聲討敵人或叛逆臣子的文書。

D.“從子”是親屬稱謂詞,原本將血緣隔得較遠的子侄輩籠統地稱為從子,後將親兄弟之子(即侄子)稱為從子。

3.下列對原文有關內容的概括和分析,不正確的一項是(3分)

A.王戎年幼聰慧,善於推理。他雖然看到路邊李樹上結滿果實,卻不像其他孩童一樣爭著去摘取,並準確推斷出李子是苦的。

B.王戎膽量非凡,臨危鎮定。年少時在宣武場觀戲,籠中的猛獸怒吼嚇跑了眾人,只有他一人未動,神色不變;危難時親自作戰,談笑自如,毫不畏懼。

C.王戎喜好謀利,極為吝嗇。積聚財物,不計其數,常自執算籌,日夜計算,總嫌不夠;他送給結婚的侄子一件單衣,婚事辦完後卻又要了回來。

D.王戎浮沉宦海,為官圓滑。他身處亂世,不以名節為意,掌管人才選拔事務時只是在官門中遷轉而已,不選出身寒微的人,清退徒有虛名的人。

4.把文中畫橫線的句子翻譯成現代漢語。(10分)

(1)若以王就 第,不失故爵。委權崇讓,此求安之計也。(5分)

(2)女後歸寧,戎色不悅,女遽還直,然後乃歡。(5分)

答案:

1.B

2.A 連坐,中國古代因一人犯罪而使有一定關係的人(如親屬、鄰里或主管者)連帶受刑的制度。

3.D 原文中是“並未清退徒有虛名的人”。

4.(1)(您)若以王的身份回府第,不會失去原來的爵位。交出權力,崇尚謙讓,這是尋求安定的計策。(重點詞語:“就”“委”“崇”)

(2)女兒後來回孃家看望父母,王戎臉色不好看,女兒趕緊把錢還給他,這才高興起來。(重點詞語:“歸寧”“色”“遽”)

【參考譯文】

王戎,字濬衝,琅邪臨沂人。王戎幼年聰明,神采飛揚。看太陽眼睛不花,裴楷發現後看著他說:“王戎眼睛有光芒,像山崖下的電光。”六七歲時,在宣武場看戲,猛獸在柵欄裡吼聲震地,眾人都嚇跑了,王戎一個人站在那裡不動,神色鎮定。魏明帝在閣上見到而稱奇。又曾與一群兒童在路旁玩耍,見到李子樹上有很多果實,大家爭著去摘,惟獨王戎不去。有人問他原因,王戎說:“樹在路邊而果實多,必定是苦李。”摘到後果然是苦的。

裴頠是王戎的'女婿,裴頠被殺,王戎獲罪被免官。齊王司馬囧起義,孫秀將王戎囚於城內,趙王司馬倫之子想任王戎為軍司。博士王繇說:“濬衝狡猾奸詐,詭計很多,哪裡肯為年輕人效力?”司馬倫便打消了這個念頭。惠帝返回宮中,任命王戎為尚書令。不久河間王司馬顒派遣使者到成都王司馬穎那裡遊說,將要討伐齊王司馬囧。討伐的檄文到了,司馬囧對王戎說:“孫秀作亂,天子被幽禁威逼。我糾合義兵,掃除首惡,臣子的節操,在神明那裡顯現。二王聽信讒言,造成大難,(我)當依賴您的忠心謀略,來調和矛盾。請您用心為我籌劃此事。” 王戎說:“您首先倡義兵,匡正安定晉室大業,立國以來,從未有過。然而論功行賞,沒有遍及有功之人,朝廷內外失望,人有二心。現在二王帶兵百萬,勢不可擋。您若以王的身份回府第,不會失去原來的爵位。交出權力,崇尚謙讓,這是尋求安定的計策。“司馬囧的謀臣葛旟發怒說:“自漢魏以來,王公失勢回府第,難道有能保全妻子兒女的嗎?發此議論的人當斬。”於是百官震驚害怕,王戎裝作藥性發作掉進廁所,才能夠免於被殺。

王戎因為晉室正處於混亂,仰慕遽伯玉的為人,順隨形式屈伸,沒有忠正的節操。自從主管人才選拔授官的事務,他從未任用過出身寒微之士,也沒有貶退過徒有虛名之人,只是隨時事而沉浮,在官吏內遷轉舉薦而已。不久被任命為司徒,雖然地位總領三司,卻把正事交給同僚。有時騎著小馬從便門出去遊玩,見到他的人不知他是位列三公的官員。他原來的屬下官吏多升為大官,路上遇到他就避開。

他生性喜好謀利,大量收購四面八方的園田及水力磨坊,遍及天下。積聚財物,不計其數,常自執算籌,晝夜計算,總嫌不足。又很吝嗇,自己捨不得吃穿,天下人說他是病入膏肓。女兒嫁給裴頠時,向他借錢數萬,很久沒有歸還。女兒後來會孃家看望父母,王戎臉色不好看,女兒趕緊把錢還給他,他才高興起來。一個侄兒要結婚,王戎送給他一件單衣,婚事辦完後又要了回來。家裡有好李子,常拿出去賣,怕別人得到種子,賣時總在果核上鑽個孔。因此在世上受到嘲笑。

王戎後來跟著皇帝北伐,朝廷的軍隊在蕩陰潰敗,王戎又去了鄴,跟隨皇帝回到洛陽。皇帝西遷長安時,王戎出奔到郟。在危難時期,親自作戰,談笑自如,未嘗有懼怕的樣子。時常召集親朋賓客,終日歡娛。永興二年,在郟縣去世,終年七十二歲,諡號為“元”。

晉書文言文原文及翻譯 篇四

晉書文言文原文及翻譯

原文:

郭崇韜,代州雁門人也。為人明敏,以材幹見稱。莊宗為晉王,崇韜為中門使,甚見親信。

晉兵圍張文禮於鎮州,久不下。而定州王都引契丹入寇。崇韜曰:“契丹之來,非救文禮,為王都以利誘之耳,且晉新破樑軍,宜乘已振之勢,不可遽自退怯。”莊宗然之,果敗契丹。莊宗即位,拜崇韜兵部尚書、樞密使。

崇韜素廉,自從入洛,始受四方賂遺,故人子弟或以為言,崇韜曰:”吾位兼將相,祿賜鉅萬,豈少此邪?今藩鎮諸侯,多樑舊將,皆主上斬祛射鉤①之人也。今一切拒之,豈無反側?且藏於私家,何異公帑?”明年,天子有事南郊,乃悉獻其所藏,以佐賞給。

同光三年夏,霖雨不止。莊宗患宮中暑溼不可居,思得高樓避暑。乃遣宮苑使王允平營之。崇韜對曰:“陛下昔以天下為心,今以一身為意,艱難逸豫,為慮不同,其勢自然也。願陛下無忘創業之難。”莊宗默然。終遣允平起樓,崇韜果切諫。宦官曰:“崇韜之第,無異皇居,安知陛下之熱!”由是讒間愈入。

明年徵蜀,議擇大將。乃以繼岌為西南面行營都統,崇韜為招討使,軍政皆決崇韜。崇韜素嫉宦官。繼岌監軍李從襲等見崇韜專任軍事,心已不平,思有以圖之。莊宗聞破蜀,遣宦官向延嗣勞軍,崇韜不郊迎。延嗣大怒,因與從襲等共構之。延嗣還,因言蜀之寶貨皆入崇韜,且誣其有異志,將危魏王。莊宗怒,遣宦官馬彥圭至蜀,視崇稻去就。圭以告劉皇后,劉皇后教彥圭矯詔魏王殺之。

當崇韜用事,自宰相豆盧革、韋悅等皆傾附之。崇韜父諱弘,革等即因他事,奏改弘文館為崇文館。以其姓郭,因以為子儀之後,崇韜遂以為然。其伐蜀也,過子儀墓,下馬號慟而去,聞者頗以為笑。然崇韜盡忠國家,有大略。其已破蜀,因遣使者以唐威德風諭南詔蠻,欲因以綏來之,可謂有志矣!(《晉書。郭崇韜傳》)

注:①斬祛射鉤:祛,袂;鉤,衣帶之鉤。意謂舊怨。

譯文:

郭崇韜是代州雁門的人。為人聰慧敏捷,因有才幹而在當時有名。莊宗還是晉王的時候,郭崇韜在他手下擔任中門使,很得莊宗的親近和信任。

莊宗派兵把張文禮圍困在鎮州,久攻不下。這時,定州的王都勾結契丹來犯。郭崇韜說:“契丹來犯,不是援救張文禮的,而是王都用利引誘的原因,再說,我們剛剛打敗了樑軍,應該乘著高漲的士氣,不能自己後退膽怯。”莊宗認為很對,果然打敗了契丹的軍隊。莊宗當了皇帝,就讓郭崇韜擔任兵部尚書、樞密使。

郭崇韜一向廉潔,自從到了洛陽後,就開始接受各方官員的賄賂和贈送,老朋友和手下有人為此都勸誡他,他說:“我位及大將和宰相,俸祿和皇上的賜贈非常多,哪裡缺少他們那一點東西,現在的藩鎮諸侯,多是樑朝的'舊將,都是與皇上有舊怨的人。現在一概拒絕他們,難道他們沒有反叛的可能嗎?再說,這些錢財藏在我私人的家中,同藏在國庫裡有什麼區別呢?”第二年,皇上在南方有軍事活動,郭崇韜把他所接受的錢財都獻出來,作為皇上獎賞的錢財。

同光三年的夏天,雨一直下個不停。莊宗因為宮中炎熱、潮溼、不能居住而苦惱,想建造高樓來避暑。於是派遣王允平辦理此事。郭崇韜進諫說:“陛下過去心會考慮的是天下社稷,現在想的是個人的享受,艱難、安逸的環境不同,考慮問題的出發點也不同,這是很自然的事。但還是希望陛下不要忘了創業的艱難。”莊宗不言語。最終還是讓王允平建樓,郭崇韜果然又極力阻諫。宦官說:“郭崇韜的住宅跟皇上的差不多,哪裡知道陛下的熱呢!”於是,各種讒言紛紛傳到皇上的耳朵中。

第二年討伐蜀地,商議選擇大將軍。於是讓繼岌擔任西南面行營都統,郭崇韜為招討使,軍政都由他來決斷。郭崇韜向來都很厭煩宦官,繼岌的監軍李從襲等人看見郭崇韜一個人獨攬軍權,心裡很是不滿,想用什麼辦法算計他。莊宗聽說攻佔了蜀地,就派宦官向延嗣前去慰勞大軍,郭崇韜沒有到郊外去迎接他。向延嗣非常憤怒,於是,就與李從襲等人共同謀劃陷害郭崇韜。向延嗣回到朝廷後,乘機說蜀地的寶物都被郭崇韜據為己有了,並且誣陷郭崇韜有謀反的意圖,將會對魏王不利。莊宗非常憤怒,派宦官馬彥圭前往蜀地,監視郭崇韜的動向。馬彥圭把這件事報告給了劉皇后,劉皇后讓馬彥圭假詔給魏王,讓他殺了郭崇韜。

郭崇韜掌權的時候,從宰相豆盧革、韋悅等人以下都極力巴結他。郭崇韜的父親的名字中有一個“弘”字,豆盧革等人以其他的藉口奏請皇上把弘文館改為崇文館。因為他姓郭,於是就說他是唐朝郭子儀的後代,郭崇韜也認為是真的。他討伐蜀地,路過郭子儀的墓地時,下馬大哭後才離開,人們聽說後,以此嘲笑郭崇韜。但是郭崇韜為國家竭盡忠誠,有遠大的謀略。他佔領蜀地以後,於是派使者把唐朝的威望和恩德用委婉的方式告訴南詔的少數民族,想借此安撫他們,使他們歸順,可以說是有遠大的志向了!

《晉書何曾傳》原文及翻譯 篇五

《晉書何曾傳》原文及翻譯

何曾字穎考,陳國陽夏人也。少襲爵,好學博聞。魏明帝初為平原侯,曾為文學。及即位,累遷散騎侍郎、給事黃門侍郎。嘉平..中,為司隸校尉。撫軍校事尹模憑寵作威,奸利盈積,朝野畏憚,莫敢言者。曾奏劾之,朝廷稱焉。時曹爽專權,宣帝稱疾,曾亦謝病。爽誅,乃起視事。魏帝之廢也,曾預其謀焉。

時步兵校尉阮籍負才放誕,居喪無禮。曾面質籍於文帝座曰:“卿縱情背禮,敗俗之人,今忠賢執政,綜核名實,若卿之曹,不可長也。”因言於帝曰:“公方以孝治天下,而聽阮籍以重哀飲酒食肉於公座。宜擯四裔,無令汙染華夏。”帝曰此子羸病若此君不能為吾忍邪曾重引據辭理甚切帝雖不從時人敬憚之。

正元。年中為鎮北將軍、假節。將之鎮,文帝使武帝、齊王攸辭送數十里。曾盛為賓主,備太牢..之饌。侍從吏驅,莫不醉飽。帝既出,又過其子劭。曾先敕劭曰:“客必過汝,汝當豫嚴。”劭不冠帶,停帝良久,曾深以譴劭。曾見崇重如此。

武帝踐阼..,拜太尉,進爵為公,食邑千八百戶。久之,以本官領司徒。進位太傅。曾以老年,屢乞遜位。曰“司徒所掌務煩,不可久勞耆艾..。其進太宰,侍中如故。朝會劍履乘輿上殿,如漢相國蕭何、田千秋、魏太傅鍾繇故事。”

曾性至孝,閨門整肅,自少及長,無聲樂嬖倖之好。年老之後,與妻相見,皆正衣冠,相待如賓。己南向,妻北面,再拜上酒,酬酢既畢便出。一歲如此者不過再三焉。然性奢豪,務在華侈。帷帳車服,窮極綺麗,廚膳滋味,過於王者。劉毅等數劾奏曾侈鑫薅齲帝以其重臣,一無所問。都官從事劉享嘗奏曾華侈,以銅鉤紱①車,瑩牛蹄角。後曾闢享為掾,或勸勿應。享謂至公之體,不以私憾,遂應闢。曾常因小事加享杖罰。其外寬內忌,亦此類也。司空賈充權擬人主,曾卑充而附之。及充與庾純因酒相競,曾議黨充而抑純,以此為正直所非。

咸寧..四年薨,時年八十。

(節選自《晉書何曾傳》)

注①(zhèn):穿在牛鼻子上的備牽引的繩子。

翻譯:

何曾字穎考,陳國陽夏人。年少時繼承了爵位,喜好學習,見識廣博。起初魏明帝為平原候,何曾為文學(官名)。等到皇帝即位,何曾也多次升遷直至散騎侍郎、給事黃門侍郎。

嘉平年間,任司隸校尉。撫軍校事尹模憑藉寵信作威作福,非法獲利很多,朝廷內外畏懼他,無人敢言。何曾上奏彈劾他,朝廷稱讚這件事,當時曹爽專權,宣帝宣稱有病,何曾也稱病引退。曹爽被殺,他才出來任職治事。魏帝被廢黜,何曾參與了謀劃。

當時步兵校尉阮籍自負有才,(行為)放蕩怪誕,服喪時不守禮制。何曾在文帝面前當面質問阮籍說:“你放縱情感而違背禮制,是敗壞風俗之人,當今忠賢之臣執掌政權,綜合名實考察,像你這類人,不能長久。”又對文帝說:“您正在以孝治理天下,卻聽憑阮籍守喪期間在您座前飲酒吃肉。應該把他放逐到荒遠的邊疆,不讓他汙染華夏。”文帝說:“此人如此瘦弱多病,你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容忍他嗎?”何曾又引經據典,言辭說理很是激切。文帝雖然沒有聽從(他的。),當時的人卻敬畏忌憚他。

正元年間,(何曾)任鎮北將軍、假節。將要赴任,文帝讓武帝、齊王司馬攸送行數十里。何曾隆重地行賓主之禮,準備了牛、羊、豬等飯食。侍從隨行(等人)沒有不吃飽喝醉的。武帝離開後,又去拜訪何曾的兒子何劭。何曾事先訓誡何劭說:“客人一定會(順路去)拜訪你,你應當事先準備,端正儀容,以示嚴肅恭敬。”何劭不戴冠不束帶,讓武帝停留了很久,何曾嚴厲地責備了何劭。何曾就是這樣被器重。

武帝登上帝位後,任何曾為太尉,爵位進為公,食邑一千八百戶。過了很久,在本職之外又兼任司徒。後進位為太傅。何曾以年老為由,多次請求退職。詔書說:“司徒掌管的事務繁多,不能長久地使老人勞累。晉升他為太宰,侍中一職照舊。朝會時可佩劍、穿鞋、乘車上殿,如同漢相國蕭何、田千秋、魏太傅鍾繇一樣。”

何曾生性極孝,家門嚴肅莊重,從小到大沒有歌舞或寵幸婢妾的愛好。年老之後,與妻子相見,都端正衣冠,相待如賓。自己面向南,妻子面向北,拜兩拜進酒,敬酒應酬完畢就出去。一年中像這樣的情況不過兩三次。然而何曾性情奢侈,一定要豪華鋪張。帷帳車服,極其綺麗,酒肉飯食,超過王室。劉毅等人多次上奏彈劾何曾奢侈無度,皇帝因為他是重臣,一概不過問。都官從事劉享曾上書彈劾何曾奢華,用銅鉤和絲帶做牛鼻繩,裝飾牛的蹄角。後來何曾徵召劉享做屬官,有人勸劉享不要答應。劉享以為這完全是公事,不捲入私人怨恨,於是應召。何曾常因小事對劉享施以杖罰。所謂表面寬容而內心忌恨,就是這一類事。當時司空賈充權勢可與皇帝相比,何曾在賈充面前便低三下四,依附於他。等到賈充與庾純因飲酒發生爭執,何曾偏袒賈充而壓制庾純,因而被正直的人非議。

何曾於咸寧四年去世,享年八十歲。

《晉書》文言文譯文 篇六

原文

羅含,字君章,桂陽耒陽人也。曾祖彥,臨海太守。父綏,滎陽太守。含幼孤,為叔母朱氏所養。少有志尚嘗晝臥夢一鳥文彩異常飛入口中因驚起說之朱氏曰鳥有文彩汝後必有文章。自此後藻思日新。弱冠,州三辟,不就。含父嘗宰新淦,新淦人楊羨後為含州將,引含為主簿,含傲然不顧,羨招致不已,辭不獲而就焉。及羨去職,含送之到縣。新淦人以含舊宰之子,鹹致賂遺,含難違而受之。及歸,悉封置而去,由是遠近推服焉。後為郡功曹,刺史庾亮以為部江夏從事。太守謝尚與含為方外之好,乃稱曰:“羅君章可謂湘中之琳琅。”尋轉州主簿。後桓溫臨州,又補徵西參軍。溫嘗使含詣尚,有所檢劾。含至,不問郡事,與尚累日酣飲而還。溫問所劾事,含曰:“公謂尚何如人?”溫曰:“勝我也。”含曰:“豈有勝公而行非邪!故一無所問。”溫奇其意而不責焉。轉州別駕。以廨舍喧擾,於城西池小洲上立茅屋,伐木為材,織葦為席而居,布衣蔬食,晏如也。溫嘗與僚屬宴會,含後至。溫問眾坐曰:“此何如人?”或曰:“可謂荊楚之材。”溫曰:“此自江左之秀,豈惟荊楚而已。”徵為尚書郎。溫雅重其才,又錶轉徵西戶曹參軍,俄遷宜都太守。及溫封南郡公,引為郎中令。尋徵正員郎,累遷散騎常侍、侍中,仍轉廷尉、長沙相。年老致仕,加中散大夫,門施行馬。初,含在官舍,有一白雀棲集堂宇,及致仕還家,階庭忽蘭菊叢生,以為德行之感焉。年七十七卒,所著文章行於世。(節選自《晉書·列傳·第六十二》)

譯文

羅含,字君章,是桂陽耒陽人。曾祖羅彥是臨海太守,父親羅綏是滎陽太守。羅含幼年成了孤兒,是叔母朱氏養大。羅含少年時有大志向,曾經白天睡覺時,夢見一隻鳥毛色異常豔麗錯雜,飛進自己口中,於是驚醒起來說起這事。叔母朱氏說:“鳥毛色豔麗錯雜,預示你以後一定能寫出好文章。”從此以後,羅含做文章的才思一天比一天進步。20歲時,州官多次徵召他,沒有去就任。羅含的父親曾在新淦縣做官,新淦人楊羨後來擔任羅含家鄉的州將,引薦羅含任主簿,羅含高傲地不予理睬,楊羨不停地聘請他,羅含多次推辭不獲批准只好勉強就任。到楊羨離職,羅含送楊羨到他任職的新淦縣。新淦人因為羅含是原任主官之子,都用財物來送他,羅含感到盛情難卻就接受了。到離開新淦縣時,他把禮品全部封裝放好,離職而去,並未帶走。於是,遠近百姓都非常推崇佩服羅含的品德。羅含後來擔任郡裡的功曹,刺史庾亮讓他做江夏郡從事。太守謝尚與羅含十分友好,就稱讚羅含說:“羅君章可說是湘中之琳琅。”不久轉任州主簿。後來桓溫到州里,又補任徵西參軍。桓溫曾派羅含到謝尚那裡去,為的是蒐集發現謝尚的問題以便彈劾他。羅含到了謝尚那裡,不過問郡裡的事,與謝尚一起痛飲了幾天酒就回去了。桓溫問羅含檢舉揭發謝尚的'事,羅含說:“您覺得謝尚這人怎麼樣?”桓溫說:“比我強。”羅含於是說:“豈有超過你卻要做壞事的人呢?所以,我一句也沒有問他。”桓溫對他的話感到驚奇,但也沒有責備他。羅含轉任州別駕。因為官衙內太吵鬧,就在城西郊的小洲上蓋了一所茅屋,伐木做床,編葦為席居住在那裡,穿平常的衣服,吃自己種的蔬菜,生活得安然自若。桓溫曾與同僚下屬一起宴飲,羅含遲到了。桓溫問在座的眾人說:“這是個怎樣的人才?”有人說:“可說是荊楚之才呀。”桓溫說:“這是國家優異突出的人才,豈止荊楚一地而已。”於是徵召為尚書郎。桓溫特別器重羅含的才幹,又上表讓羅含轉任徵西戶曹參軍,不久遷任宜都太守。到桓溫封任南郡公,又引薦擔任郎中令,不久徵召為正員郎,多次遷升為散騎常侍、侍中,接著轉任廷尉、長沙相。年老退休,加官中散大夫,允許在家門口前放上行馬。當初,羅含在官衙,有一隻白雀棲息殿堂上,到退休回家,臺階前的庭院突然蘭菊叢生,人們認為這是他美好德行的感應。七十七歲時去世,所著文章流行於世。

《晉書郭璞傳》原文及翻譯 篇七

晉書陶潛傳原文及翻譯

晉書陶潛傳原文及翻譯

原文:

陶潛,字元亮,大司馬侃之曾孫也。祖茂,武昌太守。潛少懷高尚,博學善屬文,穎脫不羈,任真自得,為鄉鄰之所貴。嘗著《五柳先生傳》以自況曰:“先生不知何許人,不詳姓字,宅邊有五柳樹,因以為號焉。閒靜少言,不慕榮利。好讀書,不求甚解,每有會意,欣然忘食。性嗜酒,而家貧不能恆得。親舊知其如此,或置酒招之,造飲必盡,期在必醉。既醉而退,曾不吝情。環堵蕭然,不蔽風日,短褐穿結,簞瓢屢空,晏如也。常著文章自娛,頗示己志,忘懷得失,以此自終。”其自序如此,時人謂之實錄。

以親老家貧,起為州祭酒,不堪吏職,少日自解歸。州召主簿,不就,躬耕自資,遂抱羸疾。復為鎮軍、建威參軍,謂親朋曰:“聊欲絃歌,以為三徑之資可乎?”執事者聞之,以為彭澤令。在縣,公田悉令種秫谷,曰:“令吾常醉於酒足矣。”妻子固請種粳。乃使一頃五十畝種秫,五十畝種粳。素簡貴,不私事上官。郡遣督郵至縣,吏白應束帶見之,潛嘆曰:“吾不能為五斗米折腰,拳拳事鄉里小人邪!”義熙二年,解印去縣,乃賦《歸去來兮辭》。其辭曰:

歸去來兮,田園將蕪胡不歸?既自以心為形役,奚惆悵而獨悲?悟已往之不諫,知來者之可追。實迷途其未遠,覺今是而昨非。舟遙遙以輕颺,風飄飄而吹衣,問征夫以前路,恨晨光之希微。乃瞻衡宇,載欣載奔。僮僕來迎,稚子侯門。三徑就荒,鬆菊猶存。攜幼入室,有酒盈樽。引壺觚以自酌,眄庭柯以怡顏,倚南窗以寄傲,審容膝之易安。園日涉而成趣,門雖設而常關;策扶老而流憩,時翹首而遐觀。雲無心而出岫,鳥倦飛而知還;景翳翳其將入,撫孤鬆而盤桓。

歸去來兮,請息交以絕遊,世與我而相遺,復駕言兮焉求!悅親戚之情話,樂琴書以消憂。農人告餘以春暮,將有事乎西疇。或命巾車,或棹孤舟,既窈窕以尋壑,亦崎嶇而經丘。木欣欣以向榮,泉涓涓而始流,善萬物之得時,感吾生之行休。

已矣乎!寓形宇內復幾時,曷不委心任去留,胡為乎遑遑欲何之?富貴非吾願,帝鄉不可期。懷良晨以孤往,或植杖而芸秄,登東皋以舒嘯,臨清流而賦詩;聊乘化而歸盡,樂夫天命復奚疑!

頃之,徵著作郎,不就。既絕州郡覲謁,其鄉親張野及周旋人羊鬆齡、寵遵等或有酒要之,或要之共至酒坐,雖不識主人,亦欣然無忤,酣醉便反。未嘗有所造詣,所之唯至田舍及廬山遊觀而已。

刺史王弘以元熙中臨州,甚欽遲之,後自造焉。潛稱疾不見,既而語人云:“我性不狎世,因疾守閒,幸非潔志慕聲,豈敢以王公紆軫為榮邪!夫謬以不賢,此劉公幹所以招謗君子,其罪不細也。”弘每令人候之,密知當往廬山,乃遣其故人龐通之等齎酒,先於半道要之。潛既遇酒,便引酌野亭,欣然忘進。弘乃出與相見,遂歡宴窮日。潛無履,弘顧左右為之造履。左右請履度,潛便於坐申腳令度焉。弘要之還州,問其所乘,答雲:“素有腳疾,向乘藍輿,亦足自反。”乃令一門生二兒共轝之至州,而言笑賞適,不覺其有羨於華軒也。弘後欲見,輒於林澤間候之。至於酒米乏絕,亦時相贍。

其親朋好事,或載酒餚而往,潛亦無所辭焉。每一醉,則大適融然。又不營生業,家務悉委之兒僕。未嘗有喜慍之色,惟遇酒則飲,時或無酒,亦雅詠不輟。嘗言夏月虛閒,高臥北窗之下,清風颯至,自謂羲皇上人。性不解音,而畜素琴一張,弦徽不具,每朋酒之會,則撫而和之,曰:“但識琴中趣,何勞弦上聲!”以宋元嘉中卒,時年六十三,所有文集並行於世。

史臣曰:君子之行殊途,顯晦之謂也。出則允釐庶政,以道濟時;處則振拔囂埃,以卑自牧。詳求厥義,其來夐矣。公和之居窟室,裳唯編草,誡叔夜而凝神鑑;威輦之處叢祠,衣無全帛,對子荊而陳貞則:並滅景而弗追,柳禽、尚平之流亞。夏統遠邇稱其孝友,宗黨高其諒直,歌《小海》之曲。則伍胥猶存;固貞石之心,則公閭尤愧,時幸洛濱之觀,信乎茲言。宋纖幼懷遠操,清規映拔,楊宣頌其畫象,馬岌嘆其人龍,玄虛之號,實期為美。餘之數子,或移病而去官,或著論而矯俗,或箕踞而對時人,或弋釣而棲衡泌,含和隱璞,乘道匿輝,不屈其志,激清風於來葉者矣。

贊曰:厚秩招累,脩名順欲。確乎群士,超然絕俗。養粹巖阿,銷聲林曲。激貪止競,永垂高躅。

譯文:

陶潛,字元亮,是大司馬陶侃的曾孫。祖父陶茂,曾任武昌太守。他少年時心懷高尚,知識淵博善於做文章,灑脫大方不拘謹,自得於真性情,被鄉里鄰居所看重。曾經作《五柳先生傳》來形容自己:“先生不知道是什麼人,不知道姓名,房子旁邊有五棵柳樹,所以以此為號。清閒安靜少說話,不愛慕虛榮實利。喜歡讀書,卻不去窮根究底的解釋,一旦對書的內容有所感悟,就高興得忘了吃飯。本性愛喝酒,可是家裡窮不能經常得到。親朋故舊知道這樣,有時就置辦酒招他過來,他去飲酒一定會喝完,目的是一定要醉。醉以後回去,一點也不收斂情緒。家裡四壁空空,不能遮陽擋雨,舊衣衫十分破爛,盛飯的容器經常空著,也不在意。經常寫文章來自娛自樂,很能顯示自己的志向,不計較得失,用這來結束自己一生。”他的自序是這樣,當世人說是實錄。

偃兆因為他親人年邁家裡貧窮,任用他為州祭酒。他不能忍受官吏這個職務,沒幾天就自己回家了。州里聘用他為主簿,不去,自己種田來養活自己,於是得了瘦弱的病。又做鎮軍、建威參軍,對親戚朋友說:“想做個文官,來掙些補貼家用的錢(意譯)。”管這些事的人聽說了,任用他 為彭澤令。在縣裡,公田全部命令種秫谷(可釀酒),說:“讓我一直醉酒就夠了。”妻子和孩子堅持請求種粳米。於是命令 一頃五十畝種秫,五十畝種粳米。向來簡樸自愛,不諂媚長官。郡裡派遣督郵到他的縣,他的下屬說應該束上帶子(穿正裝)見督郵,陶潛嘆息說:“我不能為五斗米(這些俸祿)彎腰(喪失尊嚴),小心謹慎的為鄉下的小人做事啊!”義熙二年,將印綬交還離開了彭澤縣,於是作了《歸去來兮辭》。辭是這樣寫的:

回去吧,田園快要荒蕪了,為什麼還不回!既然自認為心志被形體所役使,又為什麼惆悵而獨自傷悲?認識到過去的錯誤已經不可挽回,知道未來的事還來得及補救。實在是誤入迷途還不算太遠,已經覺悟到今天“是”而昨天“非”。船在水面輕輕地飄蕩著前進,微風徐徐地吹動著上衣。向行人打聽前面的道路,遺憾的是天剛剛放亮。 剛剛看見了自家的房子,一邊高興,一邊奔跑。童僕歡喜地前來迎接,幼兒迎候在家門。庭院小路雖將荒蕪,卻喜園中鬆菊還存。我拉著幼兒走進內室,屋裡擺著盛滿酒的酒樽。拿過酒壺酒杯來自斟自飲,看看院子裡的樹木,覺得很愉快。靠著南窗寄託著我的傲世情懷,深知住在小屋裡反而容易安適。天天在園子裡散步自成樂趣,儘管設有園門卻常常閉關。拄著手杖或漫步或悠閒地隨處休息,不時地抬起頭來向遠處看看。雲煙自然而然地從山洞飄出,鳥兒飛倦了也知道回還。日光漸暗太陽將快要下山,我撫摸著孤鬆而流連忘返。

回去吧,讓我同外界斷絕交遊。既然世俗與我乖違相悖,我還駕車出遊有什麼可求?親戚間說說知心話兒叫人心情歡悅,撫琴讀書可藉以解悶消愁。農人們告訴我春天已經來臨,我將要到西邊去耕耘田畝。有時坐著有布篷的小車,有時划著一隻小船。既探尋幽深曲折的山溝,也經過道路崎嶇的小丘。樹木長得欣欣向榮,泉水開始涓涓奔流。羨慕萬物恰逢繁榮滋長的季節,感嘆我的`一生將要結束。

算了吧!身體寄託在天地間還能有多少時候(活在世上還能有多久)?為什麼不隨心所欲,聽憑自然地生死?為什麼心神不定啊,想要到哪裡去?企求富貴不是我的心願,修仙成神是沒有希望的。愛惜美好的時光,獨自外出。有時扶著柺杖除草培苗。登上東邊的高岡,放聲呼嘯。面對清清的流水吟誦詩篇。姑且順隨自然的變化,度到生命的盡頭。樂安天命,還有什麼可疑慮的呢?

…………

在夏天的月夜,得空閒時,高臥在北窗之下,清風突然撲面而來,感覺自己象羲皇。陶潛不懂音樂,但卻備有一張琴,琴沒有五音,每逢朋友在一起喝酒,就撫琴和著琴音說:“只要懂得琴中的真意所在,何必要勞煩琴絃發出聲音呢。” 陶潛宋元嘉年中去世,享年六十三歲,文集流傳於世。

註釋:

1.環堵:四壁。多用以形容居室簡陋。

2.晏如:安然自如的樣子。

3.適:滿足。

4.融然:和悅快樂的樣子。

5.畜:同“蓄”。

6.弦徽:琴絃與琴徽,琴徽既琴絃音位的標誌。

7:仁真:放任率真。

8:羸:瘦弱。

9:簡貴:怠慢權貴。

10:白:告訴。

11: 羈 : 拘謹

晉書原文翻譯 篇八

向雄字茂伯,河內山陽人。父親向韶,是彭城太守。向雄當初在河內作主簿,給太守王經做事。王經死後,向雄哭得很傷心,市人都為他悲傷。後任太守劉毅曾經無故鞭笞向雄,後來吳奮代替劉毅任太守,又因少許怨言把他關進監獄。司隸鍾會把向雄從監獄裡徵召出來當都官從事,後來鍾會死了無人收殮下葬,向雄迎喪並安葬了他。文帝司馬昭召見向雄並責備他說:“以前王經死了,你在東市哭他,我不問罪。現在鍾會叛逆,你又收殮安葬他,我如果再寬容你,將把王法放在哪裡?”向雄說:“從前先王掩埋受刑人的骨骸屍體,仁德潤澤朽骨,當時難道先佔卜功過,然後才埋葬那些屍骨嗎?現在刑法已經施行,按照法令已經處理了鍾會。我被道義感化而收葬他,道義教化我這樣做沒錯。法令在上面制定,教化在下面發揚,為什麼一定要讓我陷於違背生死常理的地步呢?殿下如果把他的枯骨遺棄在荒野,作為將來的仁人賢士的'口實,不也太令人惋惜嗎?”文帝很高興,與他交談並飲宴後才讓他回去。

累遷黃門侍郎。時吳奮、劉毅俱為侍中,同在門下,雄初不交言。武帝聞之,敕雄令復君臣之好。雄不得已,乃詣毅,再拜曰:“向被詔命,君臣義絕,如何?”於是即去。帝聞而大怒,問雄曰:“我令卿復君臣之好,何以故絕?”雄曰:“古之君子入人以禮,退人以禮;今之進人若加諸膝,退人若墜諸川。劉河內於臣不為戎首,亦已幸甚,安復為君臣之好!”帝從之。

累遷為黃門侍郎。當時吳奮、劉毅都是侍中,一同在宮廷門下,起初向雄不跟他們說話。武帝知道後,敕令向雄應恢復君臣的友好關係。向雄迫不得已,便到劉毅家裡,拜見之後說:“早先接受了詔令,君臣之義了結,可以嗎?”說完便離去。武帝聽說後大怒,責問向雄:“我讓你恢復君臣友好關係,你為什麼故意絕交?”向雄說:“古代的君子用禮義引薦人,用禮義摒退人,現在引薦人如同把人放在膝蓋上,摒退人如同把人推入深淵。劉河內(劉毅)不成為我的敵人,已經是很萬幸的了,又怎麼能恢復君臣友好關係呢?”武帝同意了。

泰始中,累遷秦州刺史,假赤幢、曲蓋、鼓吹,賜錢二十萬。咸寧初,入為御史中丞,遷侍中,又出為徵虜將軍。太康初,為河南尹,賜爵關內侯。齊王攸將歸藩,雄諫曰:“陛下子弟雖多,然有名望者少。齊王臥在京邑,所益實深,不可不思。”帝不納。雄固諫忤詣,起而徑出,遂以憤卒。

泰始年間(265--274),累官任秦州刺史,賜給他紅色旗幟、曲柄傘、鼓吹等儀仗,賞他二十萬錢。咸寧初年(275)入朝為御史中丞,遷為侍中,又出朝任徵虜將軍。太康初年(286),任河南尹,賜爵關內侯。齊王司馬攸打算回到封國,向雄向天子進諫道:“ 陛下雖然子弟多,可是有名望的人少。齊王守在京城,獲益的確很多,不可不思量。”天子沒有采納他的意見。向雄極力進諫,違背了聖旨,向雄就自己離開了宮殿,後來因憤懣而死。

晉書的原文及翻譯 篇九

晉書的原文及翻譯

晉書 原文:

殷仲文,南蠻校尉覬之弟也。少有才藻,美容貌。從兄仲堪薦之於會稽王道子,即引為驃騎參軍,甚相賞待。俄轉諮議參軍,後為元顯徵虜長史。會桓玄與朝廷有隙,玄之姊,仲文之妻,疑而間之,左遷新安太守。仲文於玄雖為姻親,而素不交密,及聞玄平京師,便棄郡投焉。玄甚悅之,以為諮議參軍。玄將為亂,使總領詔命,以為侍中,領左衛將軍。玄九錫,仲文之辭也。

玄篡位入宮,其床忽陷,群下失色,仲文曰:“將由聖德深厚,地不能載。”玄大悅。以佐命親貴,厚自封崇,輿馬器服,窮極綺麗。性貪吝,多納貨賄,家累千金,常若不足。玄為劉裕所敗,隨玄西走,其珍寶玩好悉藏地中,皆變為土。

帝初反正,抗表自解,詔不許。仲文因月朔與眾至大司馬府,府中有老槐樹,顧之良久而嘆曰:“此樹婆娑,無復生意!”仲文素有名望,自謂必當朝政。謝混之徒疇昔所輕者,並皆比肩,常怏怏不得志。忽遷為東陽太守,意彌不平。劉毅愛才好士,深相禮接,臨當之郡,遊宴彌日。何無忌甚慕之。東陽,無忌所統,仲文許當便道修謁,無忌故益欽遲之,令府中命文人殷闡、孔寧子之徒撰義構文,以俟其至。仲文失志恍惚,遂不過府。無忌疑其薄己,大怒,思中傷之。時屬慕容超南侵,無忌言於劉裕曰:“桓胤、殷仲文並乃腹心之疾,北虜不足為憂。”義熙三年,又以仲文與駱球等謀反,及其弟南蠻校尉叔文伏誅,仲文時照鏡不見其面,數日而遇禍。

仲文善屬文,為世所重,謝靈運嘗雲:“若殷仲文讀書半袁豹,則文才不減班固。”言其文多而見書少也。

(《晉書殷仲文傳》) 譯文:

殷仲文,是南蠻校尉殷覬的弟弟。年輕時就很有才華,容貌俊秀。堂兄殷仲堪將他推薦給會稽王道子,仲文一去就被任用為驃騎參軍,賞賜優待有加。不久改任諮議參軍,後任元顯的徵虜長史。適逢桓玄與朝廷有矛盾,桓玄的姐姐,是仲文的妻子,仲文因此受到懷疑被人離間,降為新安太守。仲文與桓玄雖是親戚,但平素交往不密切,聽說桓玄佔據京師,便棄郡投靠桓玄。桓玄非常喜歡仲文,任他作諮議參軍。桓玄將作亂,命令仲文總領詔命,任他為侍中,兼任左衛將軍。桓玄受九錫之賜,是仲文寫的詔令。

當初,桓玄篡位入宮,臥床突然下陷,群臣大驚失色,仲文說:“這是由於陛下的聖德太過深厚,大地都承載不住。”桓玄非常高興。以仲文為輔佐自己的親近顯貴之人,厚加封賞,車馬器用服裝,極盡華麗。仲文生性貪吝,收受了許多賄賂,家中積累了千金財產,還常嫌不足。桓玄被劉裕打敗,仲文隨同桓玄西逃,他的珍寶玩物全埋藏在地下,都變為土。

皇帝剛復位,仲文便上表為自己辯解。皇帝下詔不允許。仲文在七年級這一天與眾人一起來到大司馬府,府中有棵老槐樹,仲文望樹很久而嘆息道:“這棵樹雖然枝葉繁茂,卻已無生機!”仲文平素就有名望,自稱必當主持朝政,再加上過去所輕視的謝混之流,都與自己並肩而立,常表現出不愉快不得志的樣子。忽然被任命為東陽太守,心中更覺不平。劉毅愛才好士,對待仲文十分有禮,當他去郡途中,劉毅與仲文整天遊樂宴飲。何無忌很敬慕仲文。東陽,由無忌統管,仲文答應在順路時去拜見無忌,所以無忌更加敬仰他,命令府中的`文人殷闡、孔寧子等撰寫文章,以等待仲文的到來。仲文因不得志而神思恍惚,便沒去無忌府上拜謁。無忌懷疑是仲文輕視自己,大怒,想要中傷仲文。當時慕容超南侵,無忌對劉裕說:“桓胤、殷仲文才是心腹之患,北虜不足為憂。”義熙三年,又因仲文與駱球等人謀反,等到他的弟弟南蠻校尉叔文被處死,仲文當時照鏡子看不見自己的面目,幾天後就遇禍。

仲文善於作文章,被世人看重,謝靈運曾說:“如果殷仲文讀的書有袁豹一半多,那麼他的文才不比班固差。”說的是仲文寫的文章多而讀的書少。

晉書陶潛傳原文及翻譯 篇十

【原文】

曹志,字允恭,譙國譙人,魏陳思王植之孽子也。少好學,以才行稱,夷簡有大度,兼善騎射。植曰:“此保家主也。”立以為嗣。後改封濟北王。武帝為撫軍將軍,迎陳留王於鄴,志夜謁見,帝與語,自暮達旦,甚奇之。及帝受禪,降為鄄城縣公。詔曰:“昔在前世,雖歷運迭興,至於先代苗裔,傳祚不替,或列籓九服,式序王官。選眾命賢,惟德是與,蓋至公之道也。魏氏諸王公養德藏器,壅滯曠久,前雖有詔,當須簡授,而自頃眾職少缺,未得式敘。前濟北王曹志履德清純,才高行潔,好古博物,為魏宗英,朕甚嘉之。其以志為樂平太守。”志在郡上書,以為宜尊儒重道,請為博士置吏卒。遷章武、趙郡太守。雖累郡職,不以政事為意,晝則遊獵,夜誦《詩》《書》,以聲色自娛,當時見者未能審其量也。

咸寧初,詔曰:“鄄城公曹志,篤行履素,達學通識,宜在儒林,以弘胄子之教。其以志為散騎常侍、國子博士。”帝嘗閱《六代論》,問志曰:“是卿先王所作邪?”志對曰:“先王有手所作目錄,請歸尋按。”還奏曰:“按錄無此。”帝曰:“誰作?”志曰:“以臣所聞,是臣族父冏所作。以先王文高名著,欲令書傳於後,是以假託。”帝曰:“古來亦多有是。”顧謂公卿曰:“父子證明,足以為審。自今已後,可無復疑。”

後遷祭酒。齊王攸將之國,下太常議崇錫文物。時博士秦秀等以為齊王宜內匡朝政,不可之籓。志又常恨其父不得志於魏,因愴然嘆曰:“安有如此之才,如此之親,不得樹本助化,而遠出海隅?晉朝之隆,其殆乎哉!”乃奏議曰:“今聖朝創業之始,始之不諒,後事難工。自羲皇以來,豈是一姓之獨有!欲結其心者,當有磐石之固。夫欲享萬世之利者,當與天下議之。秦、魏欲獨擅其威,而財得沒其身;周、漢能分其利,而親疏為之用。此自聖主之深慮。事雖淺當深謀之言雖輕當重思之志備位儒官若言不及禮是志寇竊。知忠不言,議所不敢。志以為當如博士等議。”議成當上,見其從弟高邑公嘉。嘉曰:“兄議甚切,百年之後必書晉史,目下將見責邪。”帝覽議,大怒曰:“曹志尚不明吾心,況四海乎!”於是有司奏收志等結罪,詔惟免志官,以公還第,其餘皆付廷尉。 (選自《晉書。曹志傳》,有刪改)

【譯文】

曹志字允恭,譙國譙人,是魏陳思王曹植的庶子。年輕時喜歡學習,憑藉才能與品行而揚名,平易質樸,有巨集大的抱負,還擅長騎馬射箭。曹植說:“這孩子是保護國家的人!”於是把他立為繼承人。後來改封為濟北王。晉武帝任撫軍將軍時,有一次到鄴城迎接陳留王,曹志在夜裡拜見晉武帝,晉武帝和他交談,從傍晚一直談到第二天天亮,十分看重他。等到晉武帝接受禪讓登基,曹志降為鄄城縣公。晉武帝下詔說:“過去在前代,雖然國運交迭興盛,對於先代的後裔,繼承不廢,或者九服之內都位列藩王,充任官職。選眾任職,惟給有德的人,這是最為公平的途徑。魏氏諸位王公培養道德胸懷才器,壅塞不用時間已久,以前雖然下過詔書,應當選擇任用他們,但近來各部門缺少官員,未能起用他們。前任濟北王曹志為人清廉正直,才行高潔,好古文,通曉各種事物,是魏宗室中的英才,我很喜歡他。現任曹志為樂平太守。”曹志在樂平太守任上上書,認為應當尊崇儒學重視道家,請求給博士設定吏卒。歷任章武、趙郡太守。雖然多次擔任太守的職位,但不把政事放在心上,白天遊玩打獵,晚上則誦讀《詩》、《書》,以歌舞和女色來娛樂,當時見到他的人都不能推測他的才量。

咸寧初年,皇帝下詔說:“鄄城公曹志品德忠誠,向來質樸,學識通達,應該在翰林院任職,以便擴大貴族子弟的教化。現任命曹志為散騎常侍、國子博士。”晉武帝曾讀《六代論》,問曹志說:“這是你先王寫的嗎?”曹志對答說:“先王有親手寫的著作目錄,請讓我回家查一查。”查後回來上奏說:“查了目錄沒有這一篇。”晉武帝又問:“那是誰作的呢?”曹志說:“以我所聽到的,這是我的同族父曹冏寫的。因為先王文章高超,名聲卓著,曹冏想讓書流傳後世,因此假託先王所作。”皇帝說:“自古以來也多有這樣的`事。”回過頭對公卿說:“父子證明,足以查審。從今以後,可以不再懷疑了。”

後來曹志又改任祭酒。齊王司馬攸將到封國去,皇帝下詔太常討論給他賞賜文物。當時博士秦秀等人認為齊王應在朝廷匡助朝政,不應該到邊遠的封地。曹志常常遺憾他的父親在魏國時不得志,於是愴然長嘆說:“哪有這樣的高才,這樣的親族,不讓他穩固根本輔助教化,而讓他遠去海隅呢?晉朝的興盛,大概危險啦!”就上奏議說:“現在聖朝剛開始創業,開始就不誠信,以後的事就難以做好。自羲皇以來,天下難道是一姓所獨有的嗎!想爭取人心的人,應當先有如盤石般的基業;想享有萬代利益的人,應當和天下人共同討論國政。秦國、魏國想獨擅自己的權威,貪得財物導致了滅亡;周朝、漢朝能夠分享天下的好處,不論親近疏遠的都受其利用。這是聖明的君主應該仔細考慮的事情。事情即使淺顯,也應當深入謀劃;言語即使輕微,也應該慎重考慮。我位列儒官,如果言語無禮,那是我的過錯。知而不言,我所不敢。

我認為應當按博士等討論的去做。”奏議寫成要去上奏,見到了他堂弟高邑公曹嘉。曹嘉看後說:“兄長寫的奏議很懇切,將來一定會寫入晉史,但現在將受到責罰。”皇帝看了奏議,大怒說:“曹志都不能明白我的心,何況天下人呢!”於是有關官員上書拘捕曹志等,治他們結黨的罪,詔書只免除了曹志的官,讓他回到府第,其他人都交給廷尉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