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勵志哲理美文摘抄(精品多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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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人生哲理短文大全:青春筆記 篇一

不知從何時起,我便養成了在自習課看天空,在每個忙裡偷閒的日子裡細數青春的蔥蘢歲月,感念所有不曾遺忘的純真。

記憶裡騎單車的少年,摔倒了爬起來笑著哭,側臉倔強的線條瞬間融化在流質的夕陽裡。任裹狹著強大氣流的颱風呼嘯著吞沒了身後成片的蘆葦。還有那坐在鞦韆架上裙裾搖曳的落寞側影,粉嫩的花顏在發側落落繁華,路過的風在脣邊留下灼痛的錯覺。這些都是記憶中最美的時光。

坐在操場上,輕嗅那迎面而來的風,那風中的濃郁草香,絢麗的朝陽,摻雜著新翻的泥土氣息,想起了那個牽我手奔跑在綠草上,白籬笆邊的女孩子,甜美的笑掛在嘴邊,輕盈如振翅的蝶,當青春的記憶消失在來路上時,我才明白越長大越孤單,沒有誰能永遠陪著誰。

語文課,依舊是我中意的學科之一,當語文老師最終講出那位從三流高中走出來的北大生時,我卻笑了,我從來沒有輕視過那些文字突然給我帶來的震撼。那一刻我才明白,原來,一直都是我們在猶豫,一直都是那麼懦弱。以前,我一直拙劣的認為青春是藏在春天裡,看不見,便無法感知因為時光的流逝,所以我們被滯留在最後的最後。

正能量,小青春,我們應該用無盡的挫折來磨平我們的銳角,逐漸圓滑,逐漸成熟。青春是叛逆的,卻充滿著熱血;青春是瘋狂的,卻富有激情;青春是執拗的,卻總是沐浴著陽光。每個人都有不同的標準,所以青春才如此絢麗多彩,只有自己帶著疑惑邁開腳步,跟著時鐘清脆的“滴答”聲去大膽尋找,切身體會,方可知其中的奧妙。

這一路,時有鳥語花香,亦有彎路荊棘侵擾。

也許你會感到疲憊不堪,也許你被刺的鮮血淋漓,也許你會覺得苦不堪言。但千萬不要放棄,陽光是那麼好,時間是那麼早。只要你咬緊牙關,奮力披荊斬棘,前方等待你必定會是綠草如茵。

累了,有長著青苔的石塊給你休息。渴了,有甘甜的清露伴你啜飲。

青春是一扇鋪滿落葉的門,打開了就再未合的住。成長是一段路程,滄海桑田般擁有,如果地老天荒得太早,我們與青春是否還來得及道別?所以我們應該以青春為骨,努力為翼,在廣袤的天空中越飛越高,越飛越遠。

只要勇敢,只要努力,明天才會變得更加美好,別再留戀已逝的過去,展望未來,給自己一份無悔的青春吧!

短篇人生哲理短文大全:你與愛情,都讓我久等了 篇二

我發誓,這一段孽緣純屬意外。

我這十九年來從沒有出過Z市,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出去走走,朋友們送我一光榮稱號——死宅。

到我十九歲與二十歲的分水嶺之時,我終於踏出了第一步,然而,卻是為了勇敢無畏地追求一段衝我招招手就飛走了的愛情。

愛情的盡頭立著一個人,他叫阿喬。

說起我與阿喬的這一段孽緣,必要牽扯出我的一段破碎的友誼,那一段我迄今為止咂舌不已、痛心疾首、逼得我連成語都不會用了的所謂友誼。

我第一次去火車站是替張接他的女朋友,巧的是,他女朋友也姓喬,我在接站牌上洋洋灑灑地寫上阿喬兩個字。

張是我高一的同學,在十六歲的年紀,從國中一夕之間跨越到高中,大家都有些喜不自勝,喜不自勝間,就必然會有一顆蠢蠢欲動的心,我們稱之為春心蕩漾。

羞於啟齒地是,我與張眉來眼去了大半年,卻沒有進一步發展。

張也給我發過一些曖昧不明的簡訊,發了一週什麼“世間的路,有你同行,荊棘裡開出一朵鮮豔的玫瑰”之類亂七八糟我看不懂的東西之後,終於在我手機被小表妹摳著玩的時候,張發了一條赤果果的大逆不道的訊息。

不然我們在一起吧?

小表妹人小熟的早,在我還不知道的情況下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地通知了我的七大姑八大姨,我有一個男朋友。

於是我便遭受了七大姑八大姨的連番問候,甚至還打電話給班主任求幫助,密切關注我的一切活動。

於是,我剛剛騰騰往上冒的小火苗被澆了個透心涼。

這種透心涼在我多天登入扣扣之後,看到張發給我的那一條訊息後涼得更徹底了。

他說,哈哈哈,你竟然沒被騙。

騙,騙,騙你妹呀騙。

我有點慶幸,我回他的簡訊是“對不起我再想想”,而不是“好呀好呀”。

張和我的友情一直不鹹不淡,主要原因便在於我想營造一副我風度翩翩的假象,同時張的這種玩笑確實也讓我心裡有些疙瘩。

後來,有人對我說,張喜歡你,我惡狠狠地回答他,喜歡你妹。

再後來,我和張一直沒在一個班級,他會給我打電話,從吃完飯沒問到最近便祕沒,從物化生扯到政史地,可是我已經長大了,我開始認真地審度張這個人,我覺得張這個人真是太討厭了。自然,這種感覺和我曾經對他小小動過心,又被他無情傷害逃不了干係。

很抱歉的是,大學,我和張竟然又在一個學校。

張在我小號上漫天遍野地給我留言,什麼你是不是開始討厭我了之類的。

我很想歡愉地說一聲是呀是呀,卻違揹著良心回答,哪有,別多想。

而這一份看似很純潔很平靜的友情撕破臉的原因,就在於我要在火車站接的喬妹妹。

大三,因為實在受不了沒有獨立衛浴,去廁所之前要先沖掉別人的粑粑,我在學校外租了房子。張深夜聯絡我的時候我睡得正熟,我很火大,他說,你能幫我接一下喬喬嗎?

我說不能。

他半天說了一句,哎,你不會吃醋了吧?

你看,有些人就是這麼自戀,別人拒絕什麼就是“哎,你不會還在生我的氣吧?哎,你不會吃醋了吧?”

生你妹的氣呀,吃你妹的醋呀。你誰呀!

可對於一個好強的人來說,張確實捏到了我的七寸,於是我軟了語氣——有時間就去。

我一大早就在火車站等。

我拿著牌子搖搖晃晃,後來,一個大男孩拍拍我的肩膀,熟稔地笑了笑,是你來接我呀?

我瞄了他一眼,白色襯衫藍色牛仔褲,鴻星爾克運動鞋,很乾淨很爽朗,我問,你是喬喬?

他愣了愣,撓撓頭,你習慣這樣叫的話就這樣叫吧。

我覺得好像腦袋有些卡殼,不過很快我就坦然了,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在我一個學長告訴我他被鄰校一個男生追求之後,我開始明白真正的愛情超越一切,正當我想打個電話給張的時候,阿喬問,你就只接我一個人?

我皺皺眉,大咧咧地說,你們玩的挺凶猛,還應該有幾個人?

阿喬和我的腦電波根本不在一個頻道上,我從計程車倒車鏡裡看到他修長的手指正靈敏地在手機上跳動,我想大概他正在跟張發訊息,那正好省我幾毛電話費。

這樣想著,阿喬忽然說,你要帶我去哪玩?

說實話看到張口中的女朋友喬喬是這樣一副尊容,我忽然覺得自己像是無量天尊一樣整個人充滿了寬容,我想,那我就領著張親愛的喬喬轉轉吧。

我們去遊樂場,我給阿喬買了一個粉色少女心的大棉花糖,阿喬笑著接下了,我們一起去玩娃娃機,我抓到的芭比套裝也送給了阿喬,阿喬依舊笑笑不說話,再然後,當我詢問阿喬要不要坐旋轉木馬的時候,阿喬終於發難了。

阿喬說,我沒有女朋友,這些東西沒什麼用。

我看著阿喬,忽然覺得張很可憐,與此同時,我又很幸災樂禍。

幸災樂禍停止在張興師問罪的電話來臨之刻。

張在電話那邊吼我,你怎麼回事呀,不是要接喬喬嗎?

我滿臉茫然地看著阿喬,我說,對啊,我們在很愉快地玩耍。

張爆了粗口,他說,你他媽夠了啊,喬喬現在正在我懷裡哭呢,她歷經千辛萬苦才到這裡你就是這樣對她的?我一直以為你是一個很不一樣的人,沒想到你這麼自私!

我耳朵嗡嗡地響個不停,都在張懷裡哭了,那不就是到了嗎?既然到了還哭個屁呀!

阿喬皺著眉毛看我,我覺得自己血嘩嘩地就往腦門衝,我說,哎喲喂,您以為您是誰呀,我說過一定會來接她嗎?她是誰呀,我的時間就是生命,憑什麼我把我的命往她身上貼呀,我就是自私,我還就是一個不一樣的人,跟你們這群高節操的人都不一樣的自私!

張又說了些什麼,我沒聽清,我罵了一聲,滾,以後別他媽跟老子這種自私的人說話。

就算我和張不能做很好的朋友,但我也從不曾想過我們的關係會到了這樣針鋒相對的地步,其實不至於,但我是真的真的很難過。

可能是我潑婦的樣子嚇壞了面前的阿喬,他一句話都沒說,自顧自地舔棉花糖,我一把奪過棉花糖,吼他,吃什麼呀你,裝什麼大尾巴狼!

阿喬很委屈,他說,我付過你錢的,你這樣隨便把火發在我身上不對。

我愣神了,氣急敗壞地說,誰他媽跟你有過這種罪惡的交易了。

事情終於明瞭了。

阿喬在網上聯絡了一個在讀旅遊管理大學生,然後付了錢要來Z市玩一圈,卻一不小心被我錯接走了,我看著阿喬打電話給他的導遊,可是打了好幾遍還是無人接聽。

可憐的外地佬被騙了。

我這一顆受傷的小心靈看到別人比我更倒黴的時候,忽然覺得自動癒合了,阿喬看著我嘆氣,他說,我感受到了Z市滿滿的惡意。

他這麼一開口,我就不樂意了。我在Z市生活了十九年,到處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的,怎麼就滿滿地惡意了,於是我腦門一熱,我說,啊呸,不就一導遊嗎,還滿滿的惡意,讓我來善心待你吧。

雖然我是本土人,但並不能代表我去過很多地方,我在最開始已經坦誠了我是死宅的事實。

所以,不用幻想我和阿喬一邊旅行一邊打情罵俏,然後產生了愛情的小火苗,事實上是我帶著阿喬,阿喬帶著百度地圖,我們坐錯了四站,最後很榮幸地摸到了一個人煙稀少滿目荒涼的城郊。

我碰碰阿喬,我問他,你不是有百度地圖嗎?

阿喬癟癟嘴,是有,可是我要能看懂地圖幹嘛還得找個導遊陪我溜達,哥們兒我早就憑著百度地圖環遊世界去了好嗎?

沒有見到電視劇中傳說中的破廟,反而迎來了一場大雨。

白色雪紡裙貼在身子上,我抱著胸小聲罵娘,阿喬咦了一聲,他大聲說,嘿,哥們,你怕走光嗎?沒事兒,我把眼鏡取下來就是白花花一片,什麼都看不清的。

我的臉抽了抽,你妹的,就不能用白茫茫嗎?白花花你妹呀!

淋得半死不活的,餓得飢腸轆轆的,我開始罵粗口,罵完張混蛋,罵阿喬煞星。

阿喬撓撓頭笑著說,我覺得咱們就是孽緣情深。

我看著阿喬的臉忽然不說話了,看著他溼淋淋的頭髮順著臉往下淌水,我忽然覺得他好像我愛的徐長卿。

我們坐在一棵枝椏開得很大的楊樹下,我跟他絮絮叨叨講我和張的事情,他眨巴著眼睛聽,然後他寬慰地拍拍我,他說,誰年輕的時候沒喜歡過幾個混蛋呢?

我仰頭問他,那你年輕的時候被別人喜歡過嗎?

他摳摳鼻屎,唔,大概我還沒開始年輕吧。

再後來,我們終於遇到了計程車,計程車司機打趣我們,小兩口浪漫過頭了吧。

我正想反駁來著,阿喬就笑著說,是有點過頭。

在那一刻,我的心忽然跳的快了起來,我聽到撲通撲通的聲音,我看著身邊坐著的阿喬,我很悲哀的想,大概我這一顆很久沒再發情的心又開始躁動不安了。

阿喬的手很涼,他探過我的額頭,輕聲說,是發燒了嗎?臉這麼紅。

我在心裡怒吼,你懂不懂情調呀,這是老子在害羞啊。

阿喬是個實打實的烏鴉嘴。

我確實發燒了,三十九度四,阿喬從我的抽屜裡找到藥,小心地倒水,然後試了試水溫,扶著我喝藥。

人總是有最軟弱的時刻的,就算你平時像個刺蝟一樣把滿身的刺都豎起來,可總有那麼幾次,你的刺無法豎起來。

迷迷糊糊中,我想到了我媽,我想到了我坐在老家的門檻上等著爸爸回家,想到很多很柔軟的事情,然後我就看到了阿喬正在細心地為我擦汗。

壓抑了很久的寂寞以及鄉愁終於找了一個突破口宣洩出來,我拉著阿喬的手笑,我說,阿喬你是來拯救我的不開心的嗎?

阿喬很輕地在我耳側說,是呀。

我特別高興地笑,我掙扎著看手機,然後看到張發給我的資訊,他說,喬喬很信任你,她覺得你一定不是故意的。

下一條是張截圖,喬喬說,你去叫她來吃飯嘛,如果是你叫她一定會來的,附上張的訊息,喬喬一直想見你。

我又冷笑了一會兒。

後來,陌生人加我好友,我隨手問是誰,那人回覆一句我加著玩的,然後我毅然決然地按了拒絕。

不到兩秒鐘,張的興師問罪的訊息又來了,以下是張和喬喬的對話的截圖。

喬喬:我加她,她不加我,氣死我了,字尾感嘆號若干。

張:彆氣呀,我去罵她,後加親親表情若干。

喬喬:她就是想要你聯絡她,才這樣的。後加委屈表情若干。

張:那我就聯絡聯絡她,問問她到底為什麼這麼討厭你,發怒若干。

喬喬:還說,肯定是因為你啦。

我默默看到這裡,我忽然感到很憂傷,我看著阿喬,我問他,是不是你們男人都是這樣傻逼和渣滓?

阿喬順手接過我的手機,看了一會兒,笑得露出一口皓白的牙齒,飛快地打了幾個字,然後又把手機遞給我,我低頭看,那上面赫然一句話,婊子配狗,天長地久,你們一定會天長地久的。

我看著阿喬,我覺得自己的心裡像是長出了一朵花。

這大概就是愛情吧,我對這個突如其來闖入我生命的人產生了前所未有的依戀,我想要他留在我身邊,在我最無助的時候好好陪著我。

阿喬走的那天我去送他。

他抱了抱我,說很謝謝你,然後又要死不活地開玩笑,不然你來我懷裡跟我一起走吧?

我笑著給了他一錘,我說,你別逗了。

然後阿喬拎起他的行李箱,踏上火車,他沒有回頭,我看著他走,淚水忽然就掉了下來,忽然想到一段話,表達的意思大概是這樣,你來,不論多大風雨,我都接你,你走,不論天氣多麼晴朗,我都不送你。

可是,如果我不來送他,他一個人離開,那該多麼孤單呀。

現在我送他了,車下留了我一個人,我也很孤單,我忽然很留念他那個很不經意的擁抱。

我到家的時候,看到了阿喬留下的聯絡方式和地址。

之前問阿喬要聯絡方式的時候,阿喬總是搪塞著說,我不能到處欠風流債,原來最後還是給彼此留了餘地。

我很悵惘地講了這段剛剛有了小火苗的感情,“學長殺手”野人睜大眼睛看我,忽然攤攤手,很抱歉地說,我看,你估計要單身一輩子了。

我忙跪求指點。

野人吹了吹剛塗的指甲,瞄了我一眼,渴了。

我忙奉茶,她像模像樣地押了一口茶,人家都說了不欠風流債,可現在卻把聯絡方式和地址都給你了,這就是衝你招手呢,傻子,你的桃花開了。

我怔怔了好久。

野人慫恿我去大膽追求自己的愛情,於是才有了我這個死宅第一次踏上開出Z市的火車。

看著窗外一閃而逝的風景,我很想笑,我給阿喬打了個電話,我說,阿喬,我來你懷裡去了。

阿喬結結巴巴地說,我我我,我來接你!

我說,好。

在車站等了兩三個小時,終於等煩了,我給阿喬打電話,阿喬慘兮兮地說,我坐錯車了,我太激動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然後我聽到阿喬一聲聲叫我名字,他大聲說,宋宋,宋宋,我在這兒呢,讓你久等了。

我抬頭,看到了阿喬手中一大束的玫瑰和身後一大片很好的陽光。

阿喬與愛情,確實都讓我久等了。

所幸,最終,我看到了阿喬捧著玫瑰的雙手和身後發著光的愛情。

我捧著手,也誇張地對阿喬喊:只要你來,我便沒有等很久。

短篇人生哲理短文大全:人生寧可做了失敗,也別不做後悔 篇三

當你面對未來無從選擇的時候,別害怕失敗,別讓自己後悔,或許這是可以讓自己做出選擇的最佳參考。

人活這一輩子,沒想法和想法太多都是一件特悲哀的事兒。

就好像臨近畢業,你無路可走,和路太多你不知道選哪個都一樣是件悲哀的事。

我上大學那會兒一直都覺得,一切順其自然唄,可越臨近大學畢業我就越慌,也不知道從哪來的那麼多的焦慮,我有時候自己晚上做夢,夢到自己三十多歲活得特庸俗平凡,然後自己把自己嚇醒了。

那會兒可能就是過於矯情,套用小瀋陽那句話,總覺得這日子就是眼睛一閉一睜一輩子過去了,覺得自己也就這樣了,畢業後在三線城市混幾年,到了三十人生基本就定型了,然後覺得,哎呀媽呀,人生就這樣玩完了。

年輕的時候我們總愛想未來,所以時間單位在我們的意識裡會特別短,我們很喜歡用:也不過就是個“三五年”這一類的說法。覺得“三五年”就像是轉瞬之間的事情。

可你真的畢業之後去體會的時候,你才發現別說三五年,哪怕是一年,你都會覺得像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

因此,現在有時候我特理解一些剛畢業一兩年的人,他們寫的那種焦慮、孤獨、迷茫,甚至無望,覺得好像找不到人生的方向,覺得日子過得舉步維艱,我每次看到這樣的來信都能深深的理解,但是卻對此做不了什麼。

因為我覺得,所有的成熟都是一個孕育的過程,就好像種子的萌芽一樣,不在土層下經歷一段黑暗,根本不可能有破土而出的一天。

畢業就是一場煎熬,不論你能否挺得住,你都要這樣一步一步地走過來。

而你走向社會的第一個課題就是:選擇。

雖然我常常說,一次選擇決定不了一個人的一輩子,就好像一次婚姻無法決定你的幸福一樣。

不過道理人人都懂,真的去面對的時候,你還是覺得內心煩亂無從下手。

不論是接受家裡人給的工作安排,還是去報考公務員或者是考研,不論是從事本專業,還是決定轉行,這都是選擇。

不論是選擇在大城市打拼,還是選擇回家,甚至可能三十多歲之後,你依舊要面臨,你是在這家公司繼續,還是跳槽去另外一個公司。

我是一個選擇障礙患者,我其實非常討厭給我自主權讓我去決定,因為有選擇就意味著有失去,有失去其實就意味著你可能會後悔。

因此每次我收到一些人給我的來信,讓我幫他去選擇他是應該考研還是應該工作的時候,我都會寫:這是你自己的事情,你要自己來選。

畢業的第一堂選擇課,是我們面對成熟的開始。

不管你過去是有想法也好,沒想法也罷,這都是生活在開始逼迫你,要你學會開始對自己做決定。這是一個特別難得的機會,所以你不應該放棄。

我大三那一年尤其是後半年幾乎都在焦慮中度過,關於選擇和未來這件事,我一直到大四上半年才想明白,也調整好了心態。

不就是對自己的人生負責嗎?

我知道我不是不敢選,我是怕,怕什麼?怕後悔。

但是既然人生沒有什麼後悔藥,那怕也沒用不是嗎?

我要做的第一個選擇就是:我要不要畢業就轉行。

我知道這話題有點可笑,我不知道有多少人當初讀大學的時候,你們的專業是你們自己選的?

我學的是藝術設計,這條路是我自己選的沒錯,但當時之所以選擇學美術,只是因為我喜歡畫漫畫,其實我對設計不感興趣,我覺得我大學四年專業課水平就是馬馬虎虎,最關鍵的是我並沒有覺得自己的每個作品都有很大的成就感。

那問題就來了,你學了四年,然後你一畢業就說,對不起我選錯了,我現在可以換個別的愛好嗎?這有點扯淡,估計我老爸老媽聽到我這麼說,能第一時間用笤帚疙瘩把我敲死,因為他們一定覺得這孩子腦袋裡面進水了。

隨著我的長大,父母老了,我和他們的人生距離會越拉越遠。

他們的人生經驗再也無法指導我。

以前我總覺得他們在用他們的人生去複製和要求我,可一旦真的有一天我逃出了他們的掌控之後,我的第一感覺是自由,隨之而來的就是害怕。

我第一次覺得,沒人去商量是一件很讓人難受的事。

我不知道每一個看似靠譜的大叔背後是不是都有一段曾經不靠譜的人生,至少川叔我自己少年時代是非常不靠譜的。

我用了差不多一年的時間去思考,大學畢業的時候我是要由著自己的性子愛好去找一份和漫畫有關的事兒,還是選擇本專業不辜負這四年。

我最後選的是,先從本專業做起,不論成與不成都算是給自己一個交代。

有些事兒,你只有去做了,你才能知道自己適合不適合。

我的第一份工作是去福建的一個學校做專業課老師。

可能當年腦子比較笨,還沒有那麼多的想法,也沒有面試經驗,就是靠網上發簡歷,發了畢業作品,對方說不錯,我就屁顛屁顛地跑過去了。從東北到福建,坐了三天三夜的硬座火車。

我當時居然都沒考慮過面試不通過這回事,你相信嗎?

可能真的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我懵懵懂懂地過了初試、複試,試講都通過了,可等到籤合同的時候才發現那份“賣身契”有多苛刻,那時候年輕,脾氣特別爆,完全受不了一點委屈,覺得這就是霸王條款,完全沒考慮很多時候都是賣方市場主導,剛畢業的孩子沒有太多還價的餘地。

興沖沖地決定不簽約,緊接著面臨的問題就是找下一個工作,之後就是輾轉了三個當地的城市開始追著人才招聘會的尾巴跑,帶去的錢越花越少,住的旅館越來越差,被打擊的信心越來越不堅強,我第一次體會到,原來受挫是這樣。

在我快要放棄希望準備夾著尾巴灰溜溜地逃回北方的時候,因為陪著當時同房間的室友去面試,而意外地得到了一個推薦的機會,雖然也是服裝公司,但做的並不是自己嚮往的設計類工作。

人生的第一份工作都會和想象中的有偏差,但是如果你做的並不是你想做的事情,你的忍耐度會非常有限。枯燥的日子,獨特的南方假期制度——一個月休息兩天,都讓我有了一種水土不服的感覺,我第一次覺得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在這裡堅持,而且還是為了一份自己不喜歡的工作。

一旦有了這個想法,我就坐不住了。

於是我開始偷偷地投簡歷,尋找下一個合適的機會,我期望可以做設計類的工作,這樣哪怕發現我不行,至少都覺得是對得起自己了。

讓人啼笑皆非的是,這時一家北方的服裝企業給我打了電話,那是我在去南方前參加的一個招聘會,當時總經理對我的印象很深,只不過因為當時他們並沒有考慮要男設計師,後來隨著業務板塊的擴張,老闆決定增加一名男設計師,總經理就第一個想到了我。

那通電話似乎為我那時候難捱的日子開了一個光明的視窗,我急急忙忙地辭職回了北方。在回來的路上我曾經問自己,經歷過這幾個月的面試、上班、折騰的日子,我明確了只做設計的想法,那麼回去之後面臨的問題無論有多巨大,都要忍住,堅持住。

我既然選了這條路,就要堅持走下去,至少我要真的學到點什麼再走,這樣才算對得起自己。

“真的學到點什麼再走”這幾個字成了以後的七年裡,我每次換工作前最容易自己對自己說的話。也正是因為這句話,我在回北方後,在那個家族企業裡面對強大的工作壓力,紛亂的辦公室鬥爭,種種的不公正待遇,以及內心裡巨大的挫敗感都一一忍了下來。

忍到我學會了在設計和市場中間折中,忍到了自己可以獨立帶一條流水線,自己設計的作品拍成了產品圖冊,然後才毫不後悔地徹底對自己說,你看,你想做的你都做到了,現在你是要堅持?還是選擇別的?

那一年春節之後,我選擇了北上,從我最喜歡的漫畫開始起步,正式開始了十年的北漂生涯。

人生那麼長,每個人都一定有很多自己想幹的事,有時候不是我們不敢去想,而是我們苦於自己沒有機會,而一旦有了機會我們又害怕放棄。

少年時代我最旺盛的是對這個世界的好奇。

我不知道有多少人和我一樣,那時候的我對什麼都感興趣,對很多工作都希望瞭解。

此後的七年,我換了六份工作,跨越了三個行業,對待每一份工作都帶著我濃厚的好奇,面對每一個新領域,我都對自己說,要真的學到點東西再走。

三十歲之前努力犯錯,拼命嘗試,三十歲之後開始靠岸,學著靠譜。

有些事年輕的時候不做,就真的沒有機會再去做了。

我從不怕失敗和跌倒了重新再來,我只怕把一些期望一直埋在心裡,最後變成了內心時常叨擾的痛。

人生寧可做了失敗,也別不做後悔,年輕的時候我一直用這句話鼓勵自己。因此我每次跨入一個新的領域,我才有了足夠的勇氣去面對。

我是一個忍耐力和適應力超強的人,因為我選了,我的目標就是活下去,學到東西,有收穫。這種簡單粗暴的人生信條成了那個階段我的生存法則,或許我的人生經驗並不適合你,因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屬性,就好像每個人都有專屬於自己的指紋一樣。但我相信,當你面對未來無從選擇的時候,別害怕失敗,別讓自己後悔,或許這是可以讓自己做出選擇的最佳參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