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靜演講稿(精選多篇)

第一篇:柴靜演講稿

柴靜演講稿(精選多篇)

十年前在從拉薩飛回北京的飛機上,我的身邊坐了一個五十多歲的女人,她是三十年前去援藏的,這是她第一次因為治病而離開北京.下了飛機下很大的雨,我把她送到北京一個旅店裏,柴靜演講稿。過了一個星期我去看她,她説她的病已經確診了,是胃癌的晚期,然後她指了一下牀上有一個箱子,她説如果我回不去的話你幫我保存這個。那是她三十年當中,走遍***各地,跟各種人—官員,漢人,喇嘛,三陪女交談的記錄。她沒有任何職業身份,也知道這些東西不能發表,她只是説,一百年之後,如果有人看到的話,會知道今天的***發生了什麼。這個人姓熊,拉薩一中的女教師。

五年前,我採訪了一個人,這個人在火車上買了一瓶一塊五毛錢的水,然後他問列車員要發票,列車員樂了,説:“我們火車上自古就沒有發票”。然後這個人把鐵道部告上了法庭,他説:“人們在強大的力量面前,總是選擇服從,今天如果我們放棄了一塊五毛錢的發票,明天我們就可能放棄我們的土地權,財產權,和生命的安全。權利如果不用來爭取的話,權利就只是一張紙。”,他後來贏了這場官司,我以為他會和鐵道部結下樑子,結果他上了火車之後,在餐車要了一份飯,列車長親自把這份飯菜端到她的面前説,還是吃完之後我再給您送過來。我問他你靠什麼贏得尊重,我靠為我的權利所作的鬥爭。這個人叫郝勁鬆,三十四歲的律師。

去年我認識一個人,我們在一起吃飯,這個六十多歲的男人,説起來豐台區一所民工國小被拆遷的事兒,他説所有的孩子靠在牆上哭。説到這兒的時候他也動感情了,然後他從褲兜裏面掏出來一塊皺皺巴巴的藍布手絹,擦擦眼睛。這個人十八歲的時候當大隊的出納,後來當教授,當官員。他説他所有做這些事的目的,是為了想給農民做一點事。他在我的採訪中説到,説徵地問題,給農民的不是價格,只是補償,這個分配機制極不合理,這個問題不僅出在土地管理法,還處在1982年的憲法修正案。在審這期節目的時候我的領導説了一句話,説這個人説的再尖鋭,我們也能播。我説為什麼,他説因為他特別真誠。這個人叫陳錫文,中央財經領導辦公室主任。

七年前,我問過一個老人,我説你的一生也經歷了很多的挫折,你靠什麼來保持你年輕時候的情懷,他跟我講有一年他去河北視察,沒有走當地安排的路線,然後他在路邊發現了一個老農民,旁邊放了一副棺材,他就下車去看,那個老農民因為太窮了,沒錢治病,就把自己的棺材板拿出來賣,演講稿《柴靜演講稿》。 這個老人就給了他五百塊錢讓他回家,他説我給你講這個故事的目的是告訴你,中國大地上的事情是無窮無盡的,不要在乎一城一池的得失,要執着。這個人叫温家寶,中華人民共和國總理。

一個國家是由一個個具體的人構成的,她由這些人創造,並且決定。只有一個國家擁有那些能夠尋求真理的人,能夠獨立思考的人,能夠記錄真實的人,能夠不計利害為這片土地付出的人,能夠去捍衞自己憲法權利的人,能夠知道世界並不完美但仍不言乏力,不言放棄的人,只有一個國家擁有這樣的頭腦和靈魂,我們才能説我們為祖國驕傲。只有一個國家能夠尊重這樣的頭腦和靈魂,我們才能説我們有信心讓明天更好。

柴靜老師其他的言語:

記者不僅是我的職業身份,做新聞也是我生存的一種方式,記者的天職就是調查事實的真相。

·通往人心的道路是最艱難的道路,一個記者可能要付出生命才能得到別人的信任,但是你又必須在這個職業當中恪盡職守。這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人類的心靈需要互相幫助,我要做的就是把它呈現出來讓大家看到。當通過提問將心靈的細節展現出來的時候,你會發現,原來每個人都深深地嵌在這個世界裏,你不幫助他,你可能也會孤立無援。傳播的力量就是要把這些東西滲透下去,然後才能生長出新的葉子。 

·以前,做電台的時候,我喜歡説,這是一個像流沙一樣的世界。那是非常文藝和情緒的字眼,而 2014年接近25歲的時候,我在一本書的扉頁上寫下:現在是時候該蹲下來觀察地面上的沙粒了,觀察它們的濕度、密度、結構、流向和探究為什麼這樣流向的原因。我慶幸,在邁入成年的門檻時,從自我的世界裏走了出來,開始關心他人,關心社會公共事務,關心將自己和這個世界聯繫在一起的東西。 

·假如沒有對人的真正的關切,就不能成為記者;假如僅僅停留在對人的關切,而不是對問題的求解上,就不會成為一個好記者。 

·與其詛咒黑暗,不如點亮燈火。

第二篇:柴靜演講稿

柴靜的演講稿《認識的人,瞭解的事》獲得首都女記協演講大賽特等獎,下面是我轉載的演講稿:

十年前,在從拉薩飛回北京的飛機上,我的身邊坐了一個五十多歲的女人。她是三十年前去援藏的,這是她第一次因為治病要離開西藏。下了飛機下很大的雨,我把她送到了北京的一個旅店裏頭,過了一個星期我去看她,她説她的病已經確診了,是胃癌晚期。然後她指了一下她的牀頭有個箱子,她説如果我回不去的話你幫我保存這個。這是她三十年當中走遍西藏各地,跟各種人,官員、漢人、喇嘛,三陪女交談的記錄。她沒有任何職業身份,也知道這些東西不能發表,她只是説,一百年之後,如果有人看到的話,會知道今天的西藏發生了什麼。這個人姓熊,拉薩一中的女教師。

五年前,我採訪了一個人。這個人在火車上買了一瓶一塊五毛錢的水,然後他問列車員要發票。列車員樂了,説我們火車上自古就沒有發票。然後這個人把鐵道部告上了法庭。他説,人們在強大的力量面前總是選擇服從。但是,如果今天我們放棄了一塊五毛錢的發票,明天我們就有可能被迫放棄我們的土地權、財產權和生命的安全。權利如果不用來爭取的話,權利就只是一張紙。他後來贏了這場官司,我以為他會跟鐵道部結下樑子,結果他上了火車之後,在餐車要了一份飯,列車長親自把這個飯菜端到他面前説,您是現在要發票呢,還是吃完了之後我再給您送過來?我問他,你靠什麼贏得尊重?他説,我靠為我的權利所做的鬥爭。這個人叫郝勁鬆,三十四歲的律師。

去年我認識一個人,我們在一起吃飯,這個六十多歲的男人説起來豐柴區的一所民工國小被拆遷的事。他説所有的孩子靠在牆上哭,説到這兒的時候他也動感情了,然後他從褲兜裏掏出一塊皺皺巴巴的藍布手絹兒擦擦眼睛。這個人十八歲的時候當大隊的出納,後來當教授當官員,他説他所有做這件事的目的只是想為農民做一點事。他在我的採訪中説道,説徵地問題給農民的不是價格,只是補償,這個分配機制極不合理。這個問題的根源不僅出在土地管理法,還出在1982年的憲法修正案。在審這個節目的時候,我的領導説了一句話,説這個人就算説的再尖鋭,我們也能播。我説為什麼?他説因為他特別真誠。這個人叫陳希文,中央財經領導小組辦公室主任。

七年前,我問過一個老人。我説你的一生也經歷過很多挫折,你靠什麼來保持你年輕時的情懷?他跟我講有一年他去河北視察,沒有走當地安排的路線,然後在路邊發現了一個老農民,旁邊放着一副棺材。他就下車去看。那個老農民説因為太窮了沒錢治病,就把自己的棺材板拿出來賣。這個老人就給了他五百塊錢,讓他回家。他説我講這個故事給你聽是要告訴你,中國大地上的事情是無窮無盡的,不要在乎一城一池的得失,要執着。這個人叫温家寶,中華人民共和國總理。

一個國家是由一個個具體的人構成的,她由這些人創造並且決定,只有一個國家擁有那些尋求真理的人,能夠獨立思考的人,能夠記錄真實的人,能夠不計利害為這片土地付出的人,能夠去捍衞自己憲法權利的人,能夠知道世界並不完美,但是仍不言乏力,不言放棄的人,只有這個國家擁有這樣的頭腦和靈魂,我們才能説,我們為祖國驕傲。只有一個國家珍重這樣的頭腦和靈魂,我們才能説,我們有信心,讓明天更好!

第三篇:柴靜演講稿

柴靜演講稿:身邊的人

十年前在從拉薩飛回北京的飛機上,我的身邊坐了一個50多歲的女人,她是30年前去援藏的,這是她第一次因為治病要離開拉薩。下了飛機下很大的雨,我把她送到了北京一個旅店裏,過了一個星期我去看她,她説她的病已經確診了,是胃癌晚期,然後她指了一下牀頭有一個箱子,她説如果我回不去的話,你幫我保存這個。這是她30年當中走遍西藏各地,和各種人:官員、漢人、喇叭、三陪女交談的記錄。她沒有任何職業身份,也知道這些東西不能發表,她只是説,一百年之後,如果有人看到的話,會知道今天的西藏發生了什麼。這個人姓雄,拉薩一中的女教師。

五年前,我採訪了一個人,這個人在火車上買了一瓶1.5元的水,然後他問列車員要發票,列車員樂了,説我們火車上自古就沒有發票。這個人就把鐵道部告上了法庭。他説人們在強大的力量面前總是選擇服從,但是今天如果我們放棄了1.5元的發票,明天我們就可能被迫放棄我們的土地權、財產權和生命的安全。權力如果不用來爭取的話,權力就只(推薦訪問本站:)是一張紙。他後來贏了一場官司,我以為他會和鐵道部結下“樑子”,結果他上了火車之後,在餐車要了一份飯,列車長親自把這個飯菜端到他面前説,“您是現在要發票還是吃完以後我再給您送過來?”我問他,你靠什麼贏得尊重?他説我靠為我的權力所做的鬥爭。這個人叫郝勁鬆,34歲的律師。

去年我認識一個人,我們在一起吃飯,這個60多的男人説起來豐台區一所民工國小被拆遷的事,他説所有的孩子靠在牆上哭。説到這兒的時候,他也動感情了,他從褲兜裏面掏出一塊皺皺巴巴的藍布手絹,擦擦眼鼻,這個人18歲的時候當大隊的出納,後來當教授,當官員,他説他所有做這些事的目的只是為了想給農民做一點事。他在我的採訪中説到,徵地問題給農民的不是價格,只是補償,這個分配機制極不合理,這個問題的根源不僅出在土地管理法,還出在1982年的憲法修正案。在審這個節目的時候,我的領導説了一句話,這個人就説的再尖鋭,我們也能播。我説為什麼?他説因為他特別真誠。這個人叫陳錫文,中央財經領導小組辦公室主任。

七年前,我問過一個老人,我説你的一生已經有過很多挫折,你靠什麼保持你年輕時候的情懷,他跟我講有一年他去河北視察,沒有走當地安排的路線,在路邊發現了一個老農民,旁邊放着一副棺材,他下車去看,那個老農民説因為太窮了,沒錢治病,就把自己的棺材板拿出來賣,這個老人就給了他500塊錢拿回家。他説我講這個故事給你聽,是要告訴你,中國大地上的事情是無窮無盡的,不要在乎一時的得失,要執着。這個人叫温家寶,中華人民共和國總理。

一個國家是由一個個具體的人構成的,它由這些人創造並且決定,只有一個國家能夠擁有那些尋求真理的人,能夠獨立思考的人,能夠記錄真實的人,能夠不計利害為這些片土地付出的人,能夠捍衞自己憲法權力的人,能夠知道世界並不完美,但仍然不言乏力、不言放棄的人,只有一個國家擁有這樣的頭腦和靈魂,我們才能説我們為祖國驕傲,只有一個國家能夠尊重這樣的頭腦和靈魂,我們才能説,我們有信心讓明天更好。

第四篇:柴靜演講稿

柴靜演講稿《身邊的人》

十年前在從拉薩飛回北京的飛機上,我的身邊坐了一個50多歲的女人,她是30年前去援藏的,這是她第一次因為治病要離開拉薩。下了飛機下很大的雨,我把她送到了北京一個旅店裏,過了一個星期我去看她,她説她的病已經確診了,是胃癌晚期,然後她指了一下牀頭有一個箱子,她説如果我回不去的話,你幫我保存這個。這是她30年當中走遍西藏各地,和各種人:官員、漢人、喇叭、三陪女交談的記錄。她沒有任何職業身份,也知道這些東西不能發表,她只是説,一百年之後,如果有人看到的話,會知道今天的西藏發生了什麼。這個人姓雄,拉薩一中的女教師。

五年前,我採訪了一個人,這個人在火車上買了一瓶1.5元的水,然後他問列車員要發票,列車員樂了,説我們火車上自古就沒有發票。這個人就把鐵道部告上了法庭。他説人們在強大的力量面前總是選擇服從,但是今天如果我們放棄了1.5元的發票,明天我們就可能被迫放棄我們的土地權、財產權和生命的安全。權力如果不用來爭取的話,權力就只是一張紙。他後來贏了一場官司,我以為他會和鐵道部結下“樑子”,結果他上了火車之後,在餐車要了一份飯,列車長親自把這個飯菜端到他面前説,“您是現在要發票還是吃完以後我再給您送過來?”我問他,你靠什麼贏得尊重?他説我靠為我的權力所做的鬥爭。這個人叫郝勁鬆,34歲的律師。

去年我認識一個人,我們在一起吃飯,這個60多的男人説起來豐台區一所民工國小被拆遷的事,他説所有的孩子靠在牆上哭。説到這兒

的時候,他也動感情了,他從褲兜裏面掏出一塊皺皺巴巴的藍布手絹,擦擦眼鼻,這個人18歲的時候當大隊的出納,後來當教授,當官員,他説他所有做這些事的目的只是為了想給農民做一點事。他在我的採訪中説到,徵地問題給農民的不是價格,只是補償,這個分配機制極不合理,這個問題的根源不僅出在土地管理法,還出在1982年的憲法修正案。在審這個節目的時候,我的領導説了一句話,這個人就説的再尖鋭,我們也能播。我説為什麼?他説因為他特別真誠。這個人叫陳錫文,中央財經領導小組辦公室主任。

七年前,我問過一個老人,我説你的一生已經有過很多挫折,你靠什麼保持你年輕時候的情懷,他跟我講有一年他去河北視察,沒有走當地安排的路線,在路邊發現了一個老農民,旁邊放着一副棺材,他下車去看,那個老農民説因為太窮了,沒錢治病,就把自己的棺材板拿出來賣,這個老人就給了他500塊錢拿回家。他説我講這個故事給你聽,是要告訴你,中國大地上的事情是無窮無盡的,不要在乎一時的得失,要執着。這個人叫温家寶,中華人民共和國總理。

一個國家是由一個個具體的人構成的,它由這些人創造並且決定,只有一個國家能夠擁有那些尋求真理的人,能夠獨立思考的人,能夠記錄真實的人,能夠不計利害為這些片土地付出的人,能夠捍衞自己憲法權力的人,能夠知道世界並不完美,但仍然不言法理、不言放棄的人,只有一個國家擁有這樣的頭腦和靈魂,我們才能説我們為祖國驕傲,只有一個國家能夠尊重這樣的頭腦和靈魂,我們才能説,我們有信心讓明天更好。

夜色温柔,親愛的柴靜

這一生,那麼長,我以為,它必須留下存在的痕跡。

這一生,又那麼短,我以為,它實際完全沒有印跡,一個普通人的行走,那麼渺小,曾經的過程雖窮其一生,在浩瀚的時空中終將逐漸湮滅。

一個普通人的行走,在20歲之前,我始終不明確它對社會倒底有沒有意義,有什麼意義。 直到20歲,在許多寂靜的夜色裏,聽到了柴靜的《夜色温柔》。

她説:你站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站在樓上看你,明月裝飾了你的窗子,你裝飾了別人的夢。

她説:一朵花中看世界,一粒砂中見天堂,紅塵有我,請為我聆聽。

她説:我是柴靜,火柴的柴,安靜的靜。

她説:夜色温柔。

柴靜,夜色温柔,夜色温柔,夜色温柔,柴靜,親愛的柴靜。

黑夜裏,她的聲音那麼憂傷,穿過厚重的夜,將人生的悲涼猝不及防地推陳出來;她也有明媚時,那是在為了安慰更憂傷和迷茫的人們時,但對她瞭解較多的人們卻仍能夠感受到她仍然遠遠地站在紅塵外,憂傷地看着裏面憔悴翻滾的靈魂,無助的難過。

九十年代的湖南,夜色降臨後,商業與娛樂都收斂了起來,而文化開始呼吸生長,在貌似平靜的夜裏繁榮、漫延。

漫長的夜,卻是靈魂盛大的舞台,夜色下迷離湧動的靈魂,藉着黑暗遊蕩、碰撞,或者僅僅只是喃喃自語。

柴靜,她在黑夜裏,安靜地點上一盞小燈,燈光雖然微弱,仍然有搖擺,卻給清醒的人以温暖,給迷惑的人以方向,給堅持的人以力量,她的聲音,雖然憂傷,卻安定遊蕩的靈魂。週末的夜晚,從此清醒與明媚都始於十點半,在一個個週末夜,聽着這個城市的心事,用黑色的眼睛在黑暗中看單薄的靈魂紛飛寥落,從此原諒了自己。

原諒了自己的羸弱,原諒了自己的膚淺,原諒自己成長中的一切,也明白了唯獨不能夠原諒自己的身不由已。從此,願意在頭頂的天空與腳下的身影中並不自由地一路前行,且自此在路上步履平緩,始終面帶微笑,看到周圍山花爛漫,金色陽光漫山遍野,生命在安寧快樂中互相握手至福。

是的,一個人能被另一個人如此深刻的影響,則斯人幸矣,自己的行為,氣質必然會有她的影子相伴,而旅途不寂寞,生活的航燈對於每一個蹣跚前行的人代表着永生不滅的希望,而旅途的加油站往往來自於這些影響你至深的人.

一個人能如此深刻的影響另一個人,則斯人更幸.自己的言行,思想不但為自己所踐行,而且有千萬人同行.

柴靜,應當撫心幸之,一個人的思想能夠達到如此,本是幸事;一個人因其思想能夠被追隨,幸之又幸;而其思想能夠影響這許多人,豐富和指導這許多人的人生,誠然是追隨者之大幸,但亦是被追隨者之幸。人生如此,當以立而撫心,微笑歎幸,更明媚前行。

第五篇:柴靜演講稿《身邊的人》

十年前,在從拉薩飛回北京的飛機上,我的身邊坐了一個五十多歲的女人,她是三十年前去援藏的,這是她第一次因為治病而離開北京,柴靜演講稿《身邊的人》。下了飛機,下很大的雨,我把她送到北京一個旅店裏。過了一個星期我去看她,她説她的病已經確診了,是胃癌的晚期,然後她指了一下牀上有一個箱子,她説如果我回不去的話,你幫我保存這個。那是她三十年當中,走遍西藏各地,跟各種人--官員、漢人、喇嘛、三陪女交談的記錄。她只是説,一百年之後,如果有人看到的話,會知道今天的西藏發生了什麼。這個人姓熊,拉薩一中的女教師。

五年前,我採訪了一個人,這個人在火車上買了一瓶一塊五毛錢的水,然後他問列車員要發票,列車員樂了,説:"我們火車上自古就沒有發票"。然後這個人把鐵道部告上了法庭,他説:"人們在強大的力量面前,總是選擇服從,今天如果我們放棄了一塊五毛錢的發票,明天我們就可能放棄我們的土地權,財產權,和生命的安全。權利如果不用來爭取的話,權利就只是一張紙。",他後來贏了這場官司,我以為他會和鐵道部結下樑子,結果他上了火車之後,在餐車要了一份飯,列車長親自把這份飯菜端到她的面前説,還是吃完之後我再給您送過來。我問他你靠什麼贏得尊重,我靠為我的權利所作的鬥爭。這個人叫郝勁鬆,三十四歲的律師。

去年,我認識一個人,我們在一起吃飯,這個六十多歲的男人,説起來豐台區一所民工國小被拆遷的事兒,他説所有的孩子靠在牆上哭。説到這兒的時候他也動感情了,然後他從褲兜裏面掏出來一塊皺皺巴巴的藍布手絹,擦擦眼睛。這個人十八歲的時候當大隊的出納,後來當教授、當官員。他説他所有做這些事的目的,是為了想給農民做一點事。他在我的採訪中説到,説徵地問題,給農民的不是價格,只是補償,這個分配機制極不合理,這個問題不僅出在土地管理法,還處在1982年的憲法修正案。在審這期節目的時候,我的領導説了一句話,説這個人説的再尖鋭,我們也能播。我説為什麼,他説因為他特別真誠。這個人叫陳錫文,中央財經領導辦公室主任。

七年前,我問過一個老人,我説你的一生也經歷了很多的挫折,你靠什麼來保持你年輕時候的情懷。他跟我講,有一年他去河北視察,沒有走當地安排的路線,然後他在路邊發現了一個老農民,旁邊放了一副棺材。他就下車去看,那個老農民因為太窮了,沒錢治病,就把自己的棺材板拿出來賣。這個老人就給了他五百塊錢,讓他回家。他説我給你講這個故事的目的是告訴你,中國大地上的事情是無窮無盡的,不要在乎一城一池的得失,要執着。這個人叫温家寶,中華人民共和國總理。

一個國家是由一個個具體的人構成的,她由這些人創造並且決定。只有一個國家擁有那些能夠尋求真理的人,能夠獨立思考的人,能夠記錄真實的人,能夠不計利害為這片土地付出的人,能夠去捍衞自己憲法權利的人,能夠知道世界並不完美但仍不言乏力,不言放棄的人,只有一個國家擁有這樣的頭腦和靈魂,我們才能説我們為祖國驕傲;只有一個國家能夠尊重這樣的頭腦和靈魂,我們才能説我們有信心讓明天更好。

柴靜:最最遙遠的路

一個人需要隱藏多少祕密,才能巧妙地度過一生,這佛光閃閃的高原,三步兩步便是天堂,卻仍有那麼多人,因心事過重,而走不動。柴靜講述白巖鬆,最最遙遠的路。

1

十年前,陳虻找我的時候,原話是説,我們要給白巖鬆找一個女搭檔。我當時還沒想換工作,陳虻説你來我們年會玩玩吧,也見見大家。那年年會是白巖鬆主持的,象他書裏寫的,"以惡搞和折磨領導"為主題,我跟台長分一組,白問"1919年五四運動發生在什麼季節?"台長按鈕搶答"冬季"--大概他腦子閃現的都是系圍巾的男女羣雕。於是被大笑着羞辱一番,最後好象錢包也被搶掉了,一撒,天空中都是現金。我當時覺得,這個地方有點意思。晚上有同事打電話來,聲音低沉"巖鬆要跟你談談"。我一去,一屋子男同志,搞得跟面試一樣,演講稿《柴靜演講稿《身邊的人》》。 後來我才知道,其實是因為巖鬆這個人什麼都彪悍,就是不習慣跟女生單獨講話。一晚上他就問了我兩個問題,問"你喜歡誰的音樂?"我好象説的是平克弗洛依德。他問"華人的呢?""羅大佑"就這兩個,他沒再問什麼問題,只説了一句"這是條很長的路,你要作好長跑的準備"。

2

我剛到連線,沒有任何新聞經驗,日子不好過。現在想起來,他當時是製片人,壓力比誰都大,也不能對我拔苗助長,別人笑我的時候,他心裏估計比誰都難受。有次我穿裙子到辦公室,他叫我過去,説"回去把衣服換了"。當時我不理解他,後來明白他是怕我柔弱,怕我不能在這個腥烈的戰場上生存。有一陣子我連結尾評論都不會寫了,怎麼寫都通不過,領導等着審,我瞪着眼坐在桌前,他進來遞給我一張紙,是他替我寫的串場詞。我慚愧又感動,一直留着那張紙。他一直不安慰我,只有一次深夜,看我還坐在辦公室剪片子,進來對我説了一句,"人們號稱最幸福的歲月往往是最痛苦的,只不過回憶起來非常美好"。

3

後來我去了調查,跟他見面很少,幾年中評論部分分合合,不過很多離開的人鑰匙串上,都是掛着新聞評論部的小方銅牌,磨得精光錚亮。2014年會是我主持的,那個年會只剩下一個簡單流程了,輪到巖鬆上台發言,他就説了幾句話,其中一句是"我們忠誠的是新聞,不是任何領導"底下坐的都是領導,悄然無聲。

4

這幾年,他做時評,天天在新聞的風口浪尖上。有人説,説這些幹嘛,就算沒有風險,有什麼意義。他在書裏寫到他的節目《新聞1十1》,"多簡單的名字,1十1=2,誰都知道,但環境稍有改變,僅僅是有利可圖,就會在一瞬間,讓相當多的人臉不紅心不跳地脱口而出1十1=3."所以他説的捍衞常識,其實是要用千斤之力來扭住的。他在書裏説到喜歡曾國藩,沒細説,我大概理解一點,因為想要有所建設的人,多半是象蔡元培説的鍋裏的小魚,兩邊煎,哪方都不討好,保守派覺得你冒進,激進派覺得你迂腐。唯有苦苦支撐。我沒聽他沮喪抱怨過,我遇到事的時候,他也不安慰,就在南院的傳達室裏放一個袋子,讓人留給我,裏面裝着書,還有十幾本雜誌,都是藝術方面的。我理解他的意思,他希望什麼都不要影響到生命的豐美。巖鬆媽媽七十多歲了,我有次見她,老人家看我一會兒,説,老看你節目,別讓你媽擔心。然後説,"我天天看電視,也替巖鬆揪着心。"這話我聽了心裏挺難受,所以有時候也想勸勸他。他就一句話,"有人在前頭,你們也好走些"。

5

他這本新書出版,託人轉我一本,上面寫"柴靜:這一站,幸福"。

我翻開扉頁,上面印着倉央嘉措的詩:"一個人需要隱藏多少祕密,才能巧妙地度過一生;這佛光閃閃的高原,三步兩步便是天堂,卻仍有那麼多人,因心事過重,而走不動"。

身為同事,看這書時最觸動我的,是他滿腔沒有説出的話。

他曾經以年青人的狂狷,寫過《渴望年老》,今天他四十二歲,鬢角灰白,人生的重負真實地壓在肩上。我們不多交談,只每年秋天,新鮮的內蒙羊肉來了,他就叫上八九個老男人,在他家聚一次。有次喝了點兒酒,看台灣民歌三十年的演唱會。他喜歡胡德夫,一架鋼琴,唱《匆匆》,"初看春花紅,轉眼已成冬,匆匆,匆匆,一年容易又到頭,韶光逝去無影蹤…"他喃喃自語"我恨不能給他跪下"。我回頭看到他淚光閃閃。

這是最最遙遠的路程,以他的資歷,他本可以選擇更容易的方向,但他沒有後退,也沒有拐彎,只是往前走去。

柴靜語錄:

★記者不僅是我的職業身份,做新聞也是我生存的一種方式,記者的天職就是調查事實的真相。

★通往人心的道路是最艱難的道路,一個記者可能要付出生命才能得到別人的信任,但是你又必須在這個職業當中恪盡職守。這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人類的心靈需要互相幫助,我要做的就是把它呈現出來讓大家看到。當通過提問將心靈的細節展現出來的時候,你會發現,原來每個人都深深地嵌在這個世界裏,你不幫助他,你可能也會孤立無援。傳播的力量就是要把這些東西滲透下去,然後才能生長出新的葉子。

★以前,做電台的時候,我喜歡説,這是一個像流沙一樣的世界。那是非常文藝和情緒的字眼,而2014年接近25歲的時候,我在一本書的扉頁上寫下:現在是時候該蹲下來觀察地面上的沙粒了,觀察它們的濕度、密度、結構、流向和探究為什麼這樣流向的原因。我慶幸,在邁入成年的門檻時,從自我的世界裏走了出來,開始關心他人,關心社會公共事務,關心將自己和這個世界聯繫在一起的東西。

★假如沒有對人的真正的關切,就不能成為記者;假如僅僅停留在對人的關切,而不是對問題的求解上,就不會成為一個好記者。

★與其詛咒黑暗,不如點亮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