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浩然的軼事典故【精品多篇】

孟浩然的軼事典故【精品多篇】

孟浩然生平簡介 篇一

孟浩然(公元 689—740),是盛唐時期與王維齊名的大詩人。他與王維合稱“王孟”,是唐代田園詩派的代表人物。他的詩大多以寫隱逸和田園生活而著稱,其清淡、自然的詩風在唐詩中獨樹一幟,“匠心獨妙”,“神韻超然”,格調甚高,頗受後人推崇。他的許多詩“遇景入詠,不拘奇抉異”,“從靜悟中得之,故語淡而味終不薄”。換句話説,其高妙之處來自內心的修為,與文字筆墨的巧拙無關。

他的《秋登萬山寄張五》即具有上述特點。全詩情景交融、渾為一體,情飄逸而真摯,景清淡而優美;他的《夏日南亭懷辛大》,極富於韻味而被“一時歎為清絕”,且誦讀起來“有金石宮商之聲”;他的《題義公禪房》情調古雅、瀟灑物外,手法自然明快、詞句清淡秀麗;《送杜十四之江南》一詩,後人譽為“與其説是孟浩然的詩,倒不如説是詩的孟浩然,更為準確”;而《渡浙江問舟中人》則被蘇軾評為“寄至味於淡泊”;他的《晚泊潯陽望廬山》,色彩淡素、渾成無跡、“一片空靈”,後人歎為“天籟”;他的《過故人莊》“淡到看不見詩”,“篇法之妙,不見句法”,把藝術深深地融入整個詩作的血肉之中,顯得自然天成;至於他的《春曉》,是任何一個稍稍讀過幾首唐詩的人都會背誦的:“春眠不覺曉,處處聞啼鳥。夜來風雨聲,花落知多少。”一千多年來,人們傳誦它、探討它,似乎這短短二十個字中有着不盡的藝術寶藏。詩人情入於境,深得大自然真趣和神髓。此詩是最自然的詩篇。反覆吟誦,不免讓人慨歎“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

孟浩然軼事典故 篇二

孟浩然出生於一個傳統的書香門第之家,“家世重儒風”,世代讀“詩”、遵“禮”,總是以“君子當自強不息”為勉。並且孟浩然在“詞賦”方面的造詣很高。在40歲以前,他一直在襄陽硯山附近的澗南園過着隱居生活。後來上京投考落第,遊吳越後再度歸隱並投入修煉的生活中。除了晚年在朋友張九齡帳下作過幾年官外,他的'一生都是在隱居中度過。他特別喜歡山水,遊覽山水、陶冶性情是他一生中生活的基本內容:住在左右空曠的林野中,聽不到城裏那種喧鬧。在北邊的山澗旁釣一釣魚,打開南面的窗户聽一聽樵夫們打柴時的“樵唱”。把隱居中心裏的想法寫下來,找那些善於靜思的朋友討論;在白雲飄浮的山上,隱者自我怡悦,登高望遠、心境隨着遠飛的大雁漸入空寂。他對陶淵明特別崇拜,認為陶淵明式的隱居是高雅的林園生活;躬耕垂釣,自逸自足,飲酒取樂,趣味盎然。沒有俗人來打擾,培養着古代高人雅士的高風亮節。此外,他還一直象古代隱士那樣讀書、練劍,書與劍相伴了他幾十年時間。他也偶爾種一點菜蔬、培植一點竹木園林,但目的主要是蓄養自己高尚的氣質。

孟浩然四十歲時進京考試,與一批詩人賦詩作會。他以“微雲淡河漢,疏雨滴梧桐”兩句詩令滿座傾倒,一時詩名遠播。當時的丞相張九齡和王維等愛詩的京官都來和他交朋友。郡守韓朝宗先向其他高官宣揚他的才華,再和他約好日子帶他去向那些人推薦。到了約定的日子,孟浩然和一批朋友喝酒談詩,很是融洽。有人提醒他説,你與韓公有約在先,不赴約而怠慢了別人怕不行吧。他不高興地説,我已喝了酒了,身心快樂,哪管其它事情。一個求仕的大好機會失掉了,而他事後也毫不後悔,其“好樂忘名”的程度實在讓人感歎。

這件事情除了表現出他放任不羈的性格外,恐怕也隱含着他的自信:覺得自己用不着別人推薦,憑真本事也一樣能平步青雲。然而,進士考試的結果一公佈,他卻出乎意外地落了榜。這一打擊對他來説是特別地沉重,因為他曾經“為學三十載,閉門江漢陰”,學得滿腹才華,又得到王維、張九齡等大詩人和大官的宣揚、延譽,已經在京師頗有詩名了。這一下真是“抬得高,摔得痛”。他在懊喪之餘想給皇帝上書,但又猶豫不決、左右徘徊,滿肚子牢騷不知向誰去發。在這種複雜的心緒中,他寫下了《歲暮歸南山》一詩:“北闕休上書,南山歸蔽廬。不才明主棄,多病故人疏。白髮催年老,青陽逼歲除。永懷愁不寐,鬆月夜窗虛。”表面上他在詩裏一連串自責自怪,骨子裏卻是層層的怨天尤人:“你還向皇帝上什麼書啊,還是早點回你那個破房子裏去吧;你沒有一點才能,聖明的皇上當然要把你拋棄啦;一身毛病,朋友也都疏遠你了,真是窮途末路啊;頭上都生白髮了,求仕心切偏落榜,連美好的春天也都把人往老邁、死亡上推!這排遣不去的愁緒弄得人一晚到亮睡不着覺,而松風明月還偏偏越窗而入,把院落和寂夜的空虛帶到已經很空虛的心上!”

據説孟浩然曾被王維邀至內署,恰恰遇到唐玄宗到來。玄宗向孟浩然要詩看,孟浩然就讀了這首《歲暮歸南山》。玄宗聽後很生氣地説:“卿不求仕,而朕未棄卿,奈何誣我?”看來玄宗還是從他那含藴婉曲的語句中聽出了他滿腹的牢騷和抱怨,並且認為他在“誣”自己,因而龍顏不悦。不用説,一個最好的、可能得到皇帝賞識和直接提拔的進仕機會又失掉了。

這一個沉重打擊成了他思想上重大轉折的起點,就象當頭棒喝一樣把他猛地推到了決心長期歸隱的心境上去。他決定離京,先到江南遊覽一遭後便回家過隱居的生活。他在離京時留了一首詩給自己的好友王維,以沉痛的語言、怨懟的情懷、辛酸的眼淚描述了自己親身體驗到的世態炎涼、人情似水的滋味,感歎知音太少,表達了自己堅決歸隱的決心。

他暢遊了江南(吳越兩地)的許多名勝,特別是隱居勝地。由於高才落第而來的不滿和灰心喪氣,在這些隱居先賢們的歷史遺蹟中找到了最好的安慰;反過來,對隱居先賢們的緬懷和讚歎,又加強了他對隱居的嚮往和決心。開始時劇烈的矛盾衝突仍然難以放下,心中充滿迷茫、看不見前途、惘然如有所失;但想到隱居的先賢們,特別是東漢隱士尚長(“尚子”)和東晉高僧慧遠(“遠公”),他們是自己早就一直敬仰和愛戴的出世高人,於是禁不住要向隱居的隱士、高僧們吐露自己的心曲:我早晚一定要來與你們共享山林隱逸的雅趣!當船泊潯陽、遠望廬山,“遠公”當時居處“東林精舍”的鐘聲在日暮中傳來時,他又回憶起遠公的事蹟,心中升起對高僧的景仰和緬懷;他對漢末著名隱士龐德公避世而攜家隱居鹿門也是十分景仰,概歎其“隱跡今尚在,高風邈已遠”;在他看來,隱居是洗掉“塵慮”的最好辦法。

然而,隱居對於許多隱居者來説都不是脱離塵囂的終結,而只是跳出紅塵的起點:一旦隱入山林、遠離塵囂,常人社會的影響越來越小時,修煉的巨大吸引力就可能把隱居者進一步變為一個修煉者。而這種變化的第一個表現往往是對世間的名利聲榮等“身外之物”逐漸失去興趣,這也是孟浩然自己體驗到了的:我現在只想過耕耘自足的農夫生活;只要有酒喝,誰還想世間名利啊!我寧願與水鷗玩耍、與江燕為伍,作一個自由“狂歌”的“豎儒”,也不願作巴結權貴、趨炎附勢那些令人感到羞愧的的事情。

人類從來就沒有停止過對更美好境界的不斷追求。厭世和離世的思想就是通向修煉和“返本歸真”最自然的階梯。孟浩然開始讚譽修煉和修煉人:“象莊子那樣的‘傲吏’決非平凡之人,世間的名士、‘名流’應該是那些修煉界的‘道流’”;“有誰不仰慕那些成道的神仙呢?”並且他還廣交修煉界的朋友,談到他們時也總是帶着崇拜的口吻:“我那位‘家在鹿門山’的朋友,手中拿着白色的羽毛扇子,腳上穿着青色的芒鞋,經常在山澗的水邊悠遊”;在陪李侍御拜訪聰禪上人時,“我看到石頭砌成的房間裏好象從來沒有人來過,而禪師的繩牀上卻有一隻老虎正在睡覺。”“太一子是一個在天台山修道的朋友。他住在‘赤城’附近,每天‘餐霞’食氣,不食人間煙火。”“我曾經親自去天台山拜見他,得知他經常在雞鳴日出之時與仙人相會。他雖住在赤城中,但逍遙自在、隨意遨遊於白雲霄漢之間。連他居處的莓叢和苔蘚一類植物都與人間的不同,而瀑布則是他與塵世隔絕的界標。我真想永遠悠遊於那樣的境界中啊!”

孟浩然40歲以前都在隱居中度過,讀書練劍,心境閒散,沒有什麼心理和情緒上的壓力。四十歲時進京赴考,先是被眾人大捧了一番,弄得有點雲裏霧裏的之後,又突然給摔下來,一個接一個的大挫折。這種心理和情緒上的大起大落,必然導致身體上的失常。而且按中醫的説法,六淫病易去,七情病難醫。從他的詩中可以看出,他似乎是個特別多病的人。任何一個有病的人,特別是多病或有大病的,在初入道時都有強烈的祛病的願望。孟浩然在這方面的表現也是很明顯的。他曾提到去山洞裏探查“石髓”和到山崖上採集野蜂蜜的事情。“石髓”是當時的道家弟子喜歡的一類丹藥,據稱服食了高級的“石髓”可能使人立即飛昇。野蜂蜜除了本身可以強身健體外,還是許多丹藥的藥基(內含大量“蜂王漿”)。他還不只一次地提到採“芝草”的事。“芝草”俗稱“靈芝”,包括菌靈芝和草靈芝兩大類。菌靈芝對調整身體機能的平衡有很大作用,而草靈芝則據稱可以使人長生不老甚至起死回生。由此看來,他採到的大概都是菌靈芝,否則他的身體早就沒有任何疾病了。另外,他還提到希望向一位道人學習“煉丹液”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