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锁的读后感

第一篇:《封锁》读后感

封锁的读后感

常规、长态、日常生活,往往会使人不知不觉的迷失本性,丢失自我。

当“突发”降临,人们措手不及的时候,反而会在忙乱中真情流露。这种流露出来的“真我”,显现了人类自身固有的“最美”。

所以大喜大悲、怦然心动、劫后余生的瞬间,才那么让人感动、心动。真实,真实的自我,竟成为了我们永远追求的梦。

哀也罢、叹也罢,想来想去,真我就在不知不觉流逝的日子中被一层层的包裹起来,愈包愈厚,到最后,连自己都不知道哪一层下面是真实的自己了。层层的包裹日积月累下来已经连皮带肉,真要揭掉,会是彻骨之痛。

也有例外,这就是面对突发,当生活的层层包裹在突发面前一下子失去了意义的时候,真我一下显现出来。反正那些包裹也没有了存在的价值和意义,生命都朝不保夕,就让“真我”站出来畅快一回吧。

只可惜,当生活又恢复了常态,日子又开始了它的周而复始,人们又自觉自愿的钻进那层层的包裹,将真我更深的藏在里面,又一切如旧。人生,多么的滑稽啊!

张爱玲的《封锁》将这种滑稽演绎得入木三分,她说:“封锁期间的一切,等于没有发生,整个的上海打了个盹儿,做了个不近情理的梦”。好一个“不近情理”,人性就是在近情近理中一点点的磨失掉了。

70年前一个23岁女子写的故事,让如今成年的我读起来由衷地感叹:好一个精灵透彻的女子!同时又深深地为之叹息:喜欢她文字的人多,懂得她的人却那么少。因此,她的一生无比寂寞,纵有万种风情,又能与谁说?过多的才华,给她带来的是自信,不是快乐。

“她在自己的卧室里独自凭窗,孤独且不被了解,像一颗孤星,幽微的发着冷光,温暖不了她自己。”

第二篇:封锁读后感

《封锁》读后有感

读过张爱玲的《封锁》之后,让我感受颇深,以下是我对这篇文章以及作者张爱玲的一点见解。

封锁中的情与爱,终究是一场要谢幕的演出,这种短暂又意味着安全,让封锁中的男女有了现实中的退路。假如也来庸俗地把人生看做一条线段,那么最好的距离,就是近距离的平行。两个人,能不离不弃的始终保持着亲密距离是多么不容易的事。那些相交的线,纵然曾经亲密无间过,但过了交点,就只能越走越远。两个人从彼此看不见到突然间的情投意合是一件幸福美妙的事情。担如果相遇后是戛然而止,那么这便比不见还要叫人心痛。

很喜欢这句话,所谓封锁中的情爱,只是无聊时耍的花枪,不仅如此,就连耍花抢的那个手势,都带着讽刺的意味。而我们,也不过只是看客而已。”

——张苏春《封锁中的情与爱》

这句段话与我要表达的不谋而合,现在,想对文中一些有感觉的句子进行分析表达自己的一些见解。

(1)“他看着她,她红了脸。她一脸红,让他看见了,他显然是很愉快。她的脸就越发红了。宗桢没有想到他能够使一个女人脸红,使她微笑,使她背过脸去,使她掉过头来。在这里,他是一个男子。平时,他是会计师,他是孩子的父亲,他是家长,他是车上的搭客,他是店里的主顾,他是市民。可是对于这个不知道他的底细的女人,他只是一个单纯的男子。”

心语:可见,宗桢对翠远的感觉并不是爱,或许,那只是觉察自己能吸引一名女子,心里腾升起作为男人的自豪感罢了!他只是厌倦了那单调反复的日子和自己所扮演的一成不变的角色,而试图找寻某种激情来消遣一下而已。宗桢和翠远,从对方的言行举止中认识到了自己的价值,发现了自己的魅力,而激发了各自的激情。这样的暧昧,是没有结果的,他们注定只能成为彼此生命中的匆匆过客。

现实中的我们,有何尝不是这样呢?单调的日子里,敏感的我们会从别人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而浮想联翩,只以为捕捉到了爱情的讯息,于是心中波澜起伏,喜怒无常,如果我们能认识到这一切是多么无知和可笑,而把精力放在自己所喜欢的事业上,内心会真正充实很多吧!

(2)“恋爱着的男子向来是喜欢说,恋爱着的女人破例地不大爱说话,因为下意识地她知道;男人彻底地懂得了一个女人之后,是不会爱她的。”

心语:这是张爱玲用其女性的视角为我们解读的爱情。突然想起这么一篇文章:“爱情中,男生玩的是减分制,热恋时,她是完美的,任何缺点都没关系。而热恋期过后,男生就开始注意女生的缺点,心中的她就大打折扣了。”女生永远不要渴望一劳永逸,要不断地区提升自我,理性地对待爱情。

《封锁》是张爱玲一篇独具匠心的短篇小说,全篇主要写的是男女主脚在公车封锁的情况下与常态不同的行为,他们在公车上恋爱了,可是下车后就自然而然地分手了,一个看似荒唐的事在小说中发生了。《封锁》的不同之处在于看似随意的笔调下隐藏着巨大的张力!它通过电车被封锁,描写出两个在平淡、疲乏无聊的都市生活中的世俗男女,而在某一短暂而特定的环境允许的情势之下,表现出对各自常规生活的不至于引起后果的瞬间反叛。这是一种平常生活中不可能出

现的反逆。反映出的是一种人的“本我”状态,包括人类本能的驱动力和被压抑的无意识倾向,在某种特定情况下会展现出本我。

正如陈奕迅《红玫瑰》的歌词唱的: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疼爱的都有恃无恐。在一切有序的生活轨道上,人与人都保持着恰如其分的“位置”,这个位置是社会要求并规定的位置,于生命深处也许有着种种的遗憾,那是对自己没有得到的一切,所怀有的那一些不甘心在心里骚动着而在平常的生活中不会表露出来。而电车上的“封锁”环境是人性的一个出逃机会,这是一个暂时与外界隔绝的空间,在这里他们没有了在现实社会中原有的身份、地位和责任,没有了平时的那些种种顾虑,人们会暂时的抛离原本存在的那个自己,一个单纯的自己,一个真正的自己,这也是一场试验,它引发了人心蓄积已久的燥动,让人从常规脱缰而出,然而“封锁”终究是短暂的,而这种短暂又意味着“安全”,让“封锁”中的男女有了现实中的退路最终破蛹而出的本我。《封锁》中的男女主人公从电车上相遇再到相爱再到最后的分手,其实正好是对内心一直隐藏的那个“自己”的展现。在封锁的常态与非常态的实验中,作品隐喻了人性与处境的悖逆:人生的常态对人实际是一种封锁,封锁因此成为人的处境象征;非常态中的人性是开放的,人的自然欲望能够得以释放,并导致激情的突然迸发,产生越轨的萌想,从而构成对日常生活的反封锁,激情封锁了平庸。平常生活未被封锁之时,人性往往被封锁了,而生活被封锁时,人性反而敞开了。

而张爱玲散文中说她喜欢出名,渴望满足俗世的各种愿望,于是突围,而在没有人的场合她又觉得生命充满了欢悦,本能的心灵渴求又使得她不由自主的封锁,又而把文学作为封锁之后的另一生命。

《封锁》采用“陌生化”叙述手法,制造出“陌生化”的戏剧效果。试图超越传统的重现现实的方法激发人们克服对生活的麻木感,改变人们对现实的认识。张爱玲是厌弃确定性的作家,其作品的结尾大多是没有归宿的反高潮。《封锁》也不例外,它的寓意“封锁”不尽,是开放似的随时等待重新解读的谜一样的世界。

最后,引用张爱玲在《我看苏青》里的一段告白:

“我平常看人,很容易把人看扁了,扁的小纸人,放在书里比较便利。“看扁了”不一定是发现人家的短处,不过是将立体化为平面的意思……因为是写小说的人,我想这是我的本份,把人生的来龙去脉看得很清楚。如果原先有憎恶的心,看明白之后,也只有哀矜。眼中所见,有些天资很高的人,分明在哪里走错了一步,后来样也不行了,因为整个的人生态度的关系,就坏也坏得鬼鬼祟祟。有的也不是坏,只是没出息,不干净,不愉快。我书里多的是这等人,因为他们最能够代表社会的空气,同时也比较容易写……我写到的那些人,他们有什么不好我都能够原谅,有时候还有喜爱,就因为他们存在,他们是真的。”

张爱玲在她的小说里,仿佛是一个超脱的看客》她平静地诉说着平凡的故事,对所看到的人与事进行辛辣的讽刺,让人叹服于她那超凡的洞察力。她对笔下的人物没有特别的好恶,理性地展示给我们一个真实的世界》。我想,这就是她的作品能经久不衰,代代相传的缘故吧!

第三篇:封锁 读后感

封锁 读后感

【爱情】

在小说中关于宗桢爱恋翠远毋庸置疑,张爱玲在这方面下了不少笔墨,文中大部分描写都是通过宗桢的视角展开的。

“宗桢没有想到他能够使一个女人脸红,使她微笑,使她背过脸去,使她掉过头来。在这里,他是一个男子。平时,他是会计师,他是孩子的父亲,他是家长,他是车上的搭客,他是店里的主顾,他是市民。可是对于这个不知道他的底细的女人,他只是一个单纯的男子。

“宗桢断定了翠远是一个可爱的女人——白,稀薄,温热,像冬天里你自己嘴里呵出来的一口气。你不要她,她就悄悄地飘散了。她是你自己的一部分,她什么都懂,什么都宽宥你。你说真话,她为你心酸;你说假话,她微笑着,仿佛说:?瞧你这张嘴!”?“

而关于翠远喜欢宗桢这一点的描写,仅局限在翠远的所为而不是所想。我们能评断翠远对宗桢是否有爱情只有两个情节:翠远在听到宗桢提到他不能娶她时哭了,但她的内心对白只提到宗桢是一个“可爱的”“萍水相逢的人”;另外一处宗桢问了她电话,找不到笔记下来,皮包里有笔的翠远故意不拿出来。全文极少提到翠远对宗桢的看法和感觉,究竟是宗桢哪些独特的个性吸引了翠远,还是说是仅仅是封锁这特殊环境造就了翠远对他的爱慕,我们无从得知。

另一方面,我们看到翠远借助与宗桢的爱情逃避现实生活,如果深探下去,我们会发现这段爱情性质并不是我们刚开始阅读小说想的抛离世俗观念、纯粹自然,翠远背后复杂的心理机制折射出她对封锁的电车外被不平等对待的生活的不满与逃避心理。电车被封锁了,但电车外的生活依如鬼魂缠身,脱离不得。

“翠远抿紧了嘴唇。她家里的人——那些一尘不染的好人——她恨他们!他们哄够了她。他们要她找个有钱的女婿,宗桢没有钱而有太太——气气他们也好!气,活该气!

……

以后她多半是会嫁人的,可是她的丈夫决不会像一个萍水相逢的人一股的可爱——封锁中的电车上的人……一切再也不会像这样自然。再也不会……“

【这段爱情因封锁而生,也因封锁而死】

产生爱情与谈恋爱是有区别的,谈恋爱在产生爱情之后,产生爱情是个瞬间动词,谈恋爱是持续性动词,谈恋爱要考虑方方面面的问题,而产生爱情不需要,产生爱情是自发的,是对部分的不完整的ta的情迷意乱(在《封锁》中,是两人同时望向窗外时脸庞的靠近,翠远脸红了)。

爱情先是一种感觉,再是一种责任。

从感觉方面来说,文中提到“他们恋爱着了”,他们的爱情基于零碎的认识,我们谁也不能保证他们可以接受真实而完整的对方,如果有机会了解的话。

从责任层面上来看,“宗桢没有钱而有太太“,无论是宗桢还是翠远,他们并没有承担起爱情发展衍生而来的责任的肩膀。宗桢他埋怨生活(“忙得没头没脑。早上乘电车上公事房去,下午又乘电车回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去,为什么来!我对于我的工作一点也不感到兴趣。说是为了挣钱罢,也不知道是为谁挣的!”、“我太太——一点都不同情我”等等),他对生活的反抗仅停留在思想和言语上,中庸懦弱的性格注定他对娶翠远为妻这念头只是在心里想想,在口头上说说。

所以,这段爱情注定因封锁而生,也因封锁而死。

【是在主动地活着,还是在重复中等待衰老?】

但是,《封锁》并不仅仅局限在爱情这一主题上,《封锁》的主题凌驾于时代背景之上,张爱玲在这篇8000字不到的短篇小说牢牢抓住了人类的本质,使《封锁》多了一股亘古的魅力。

一、生活的重复

“开电车的人开电车。在大太阳底下,电车轨道像两条光莹莹的,水里钻出来的曲蟮,抽长了,又缩短了;抽长了,又缩短了,就这么样往前移——柔滑的,老长老长的曲蟮,没有完,没有完……开电车的人眼睛盯住了这两条蠕蠕的车轨,然而他不发疯。“

这是小说的第一段。第一段采用了复迭的修辞手法,“抽长了,又缩短了;抽长了,又缩短了”“没有完,没有完”,在暗示生活的重复、乏味和枯燥。但面对这样的生活状态,人们的态度却是毫无思索全盘接受,所以张爱玲才写道“开电车的人开电车”、“然而他不发疯”,幽默的文字游戏背后是对日常生活的嘲讽,好似开电车的人应该不开电车,他应该干点别的,他应该去发疯,他理应对日复一日的生活发疯!但是,他没有,他依旧安分地开电车。

在这里,张爱玲其实在质问生活——“我们应该做的是什么,可是当前的生活?”。第一段已经逼迫读者去思考生活本身。

二、思考的可能性

张爱玲是一个具有敏锐社会洞察力的作家,她总能从琐碎的平常生活中——无论是街景还是日常对话——挖掘到司空见惯却引人深思的片段。

“上海似乎从来没有这么静过——大白天里!一个乞丐趁着鸦雀无声的时候,提高了喉咙唱将起来:“阿有老爷太太先生小姐做做好事救救我可怜人哇?阿有老爷太太……”然而他不久就停了下来,被这不经见的沉寂吓噤住了。

……

电车里,一位医科学生拿出一本图画簿,孜孜修改一张人体骨骼的简图。其他的乘客以为他在那里速写他对面盹着的那个人。大家闲着没事干,一个一个聚拢来,三三两两,撑着腰,背着手,围绕着他,看他写生。“

前面提到了生活内容的重复性,而当这重复性被生硬打断,生活在封锁的电车上呈现出非常态,在非常态中乘客无所适从,各种戏剧性的动作显得荒诞可笑。陌生场景无法用经验来应付,乘客们不知道该做什么来填补这突如其来的虚无! 所以我们在小说中可以看到乞丐唱歌、看到闲着没事干的群众围拢观看医学生画骨骼图等画面。

但是,我们会有个疑问,除了用另一种机械性动作替代原来的动作,乘客还可以干什么?张爱玲写到:

“他在这里看报,全车的人都学了样,有报的看报,没有报的看发票,看章程,看名片。任何印刷物都没有的人,就看街上的市招。他们不能不填满这可怕的空虚——不然,他们的脑子也许会活动起来。思想是痛苦的一件事。

“只有吕宗桢对面坐着的一个老头子,手心里骨碌碌骨碌碌搓着两只油光水滑的核桃,有板有眼的小动作代替了思想。他剃着光头,红黄皮色,满脸浮油,打着皱,整个的头像一个核桃。他的脑子就像核桃仁,甜的,滋润的,可是没有多大意思。”

是思想,张爱玲说“有板有眼的小动作代替了思想”,原因是“思想是痛苦的一件事”。“思想是痛苦的”这观点在全文中提到了两次,另一次是在最后一段——

“饭后,他接过热手巾,擦着脸,踱到卧室里来,扭开了电灯。一只乌壳虫从房这头爬到房那头,爬了一半,灯一开,它只得伏在地板的正中,一动也不动。在装死么?在思想着么?整天爬来爬去,很少有思想的时间罢?然而思想毕竟是痛苦的。”

最后一段的乌壳虫是人类的隐喻,“整天爬来爬去”说的正是整天忙忙碌碌又不知从哪里爬来又将爬往哪去的人类,“很少有思想的时间罢?”这是个反问句,张爱玲想表达的是,人类缺少的并不是思想的时间,因为她在后边指出原因是“思想毕竟是痛苦的”。

思想是痛苦的?

我们回到文章再看看封锁时电车内稍纵即逝的思想。生活的脚步随着电车停止,行动被束缚在局限的空间内,思想蠢蠢欲动。时间已不重要了,在封锁的时空里,时间无限,容许乘客去寻探平常生活不会思量的事物(譬如翠远改卷时会想自己为什么会给学生打a,主动去关注潜意识,这在平常生活比较少见)。另外在宗桢和翠远的对话中,宗桢道:“忙得没头没脑。早上乘电车上公事房去,下午又乘电车回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去,为什么来!我对于我的工作一点也不感到兴趣。说是为了挣钱罢,也不知道是为谁挣的!”宗桢他清晰地意识到他自己生活没有目的,这是浅层思想后的结果。但宗桢的思想如蜡烛风一吹又灭了,他没有继续深究下去,关于他的生活和工作,他知道现状是什么,但他不知道并不想知道为什么和该怎么做。

我们必须意识到,像宗桢这样三十多岁的人,人生道路越走越窄,生活可改变的空间愈发紧迫——他的人生大局已定,宗桢处在一个尴尬的无法逃脱的困境当中。因此他逃避思想,思想不能为他解决问题,思想会带给他痛苦。这是人类逃避思考的其中一个原因。

另 一个原因我们可以跳出小说来讨论。心理学把人类对外部的认知分成三个区域:舒适区、学习区和恐慌区,舒适区指的是如果一个人所处的一个环境的状态和习惯的 行动,在这种状态下将感到舒适并且没有危机感。小说中的“有板有眼的小动作”“开电车”等活动属于舒适区,而如果思考的内容超越人类感知和理解范围,思想 这动作将属于恐慌区,毫无疑问,人类将本能低逃离恐慌区范畴(当你阅读一本艰涩难懂的书籍时你会体会到这点)。

回到小说,光是工作、婚姻(前面没怎么分析到,这里引用下原文。“他 夫人托他在银行附近一家面食摊子上买的菠菜包子。女人就是这样!弯弯扭扭最难找的小胡同里买来的包子必定是价廉物美的!她一点也不为他着想——一个齐齐整 整穿着西装戴着玳瑁边眼镜提着公事皮包的人,抱着报纸里的热腾腾的包子满街跑,实在是不像话!……宗桢迟疑了一会,方才吞吞吐吐,万分为难地说道:?我太 太——一点都不同情我。?”)、与董培芝的关系,华济大学毕业的宗桢都处理不来,更何况普通老百姓呢,更何况去思考比工作、婚姻、人际关系更加无法把握的人生呢。因此,思想是痛苦的。

【小结】

大部分人为了个胃在重复日子,与其说是活着,不如说是在等待衰老。没有人发现空虚的存在,即使与它直视;没有人思考人生的意义,即使身处其中。无论是在张爱玲笔下的旧上海,还是在当今工业化加剧的社会,都能在绝大部分人身上找到重复、虚无、无思考性这一共同点。

第四篇:封锁读后感

《封锁》读后有感

张爱玲:1920年9月30日出生于上海,是中国现代著名作家之一。这是一位迷一样的作家,既善于将生活艺术化,又满怀着近乎浪漫的悲剧情感,她是名门之后,但是她以自己是一个自食其力的人而自豪;她既悲天悯人,但时时刻刻又能洞见芸芸众生之可怜可笑。只有她才能同时享受万众瞩目的喧闹和形单影只的落寞。这本身,就足以成就一段悲壮的传奇??在传奇的人生中写出了一部特别的短篇小说—《封锁》。

《封锁》是张爱玲一篇独具匠心的短篇小说,全篇主要写的是男女主脚在公车封锁的情况下与常态不同的行为,他们在公车上恋爱了,可是下车后就自然而然地分手了,一个看似荒唐的事在小说中发生了。《封锁》的不同之处在于看似随意的笔调下隐藏着巨大的张力!它通过电车被封锁,描写出两个在平淡、疲乏无聊的都市生活中的世俗男女,而在某一短暂而特定的环境允许的情势之下,表现出对各自常规生活的不至于引起后果的瞬间反叛。这是一种平常生活中不可能出现的反逆。反映出的是一种人的“本我”状态,包括人类本能的驱动力和被压抑的无意识倾向,在某种特定情况下会展现出本我。

正如陈奕迅《红玫瑰》的歌词唱的: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疼爱的都有恃无恐。在一切有序的生活轨道上,人与人都保持着恰如其分的“位置”,这个位置是社会要求并规定的位置,于生命深处也许有着种种的遗憾,那是对自己没有得到的一切,所怀有的那一些不甘心在心里骚动着而在平常的生活中不会表露出来。而电车上的“封锁”环境是人性的一个出逃机会,这是一个暂时与外界隔绝的空间,在这里他们没有了在现实社会中原有的身份、地位和责任,没有了平时的那些种种顾虑,人们会暂时的抛离原本存在的那个自己,一个单纯的自己,一个真正的自己,这也是一场试验,它引发了人心蓄积已久的燥动,让人从常规脱缰而出,然而“封锁”终究是短暂的,而这种短暂又意味着“安全”,让“封锁”中的男女有了现实中的退路最终破蛹而出的本我。《封锁》中的男女主人公从电车上相遇再到相爱再到最后的分手,其实正好是对内心一直隐藏的那个“自己”的展现。在封锁的常态与非常态的实验中,作品隐喻了人性与处境的悖逆:人生的常态对人实际是一种封锁,封锁因此成为人的处境象征;非常态中的人性是开放的,人的自然欲望能够得以释放,并导致激情的突然迸发,产生越轨的萌想,从而构成对日常生活的反封锁,激情封锁了平庸。平常生活未被封锁之时,人性往往被封锁了,而生活被封锁时,人性反而敞开了。

而张爱玲散文中说她喜欢出名,渴望满足俗世的各种愿望,于是突围,而在没有人的场合她又觉得生命充满了欢悦,本能的心灵渴求又使得她不由自主的封锁,又而把文学作为封锁之后的另一生命。

《封锁》采用“陌生化”叙述手法,制造出“陌生化”的戏剧效果。试图超越传统的重现现实的方法激发人们克服对生活的麻木感,改变人们对现实的认识。张爱玲是厌弃确定性的作家,其作品的结尾大多是没有归宿的反高潮。《封锁》也不例外,它的寓意“封锁”不尽,是开放似的随时等待重新解读的谜一样的世界。

第五篇:《封锁》解读

《封锁》解读

《封锁》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遭遇到封锁时发生的短暂的爱情故事。封锁结束后,爱情也结束了,一切又都复原了。

从故事层面上看,这是一个"艳遇"的故事。它具备"艳遇"故事要求的一些元素,比如"旅行"。人物可以暂时从秩序化的日常生活中解脱出来而进入能够产生爱情的特定的时间和空间。他们可以暂时忘掉他们的妻子或丈夫--产生爱情的最大障碍;并且他们可以有时间闲得无聊,这使得爱情的欲望能够产生。两者--障碍的消除和欲望的产生是"艳遇"故事在逻辑上能够成立的前提,"旅行"是实现这个前提的标准化模式。我们可以把电车看作一个封闭的空间,它隔离了正常的生活空间,人和人之间许多不利于爱情发展的关系被排除了,只剩下比较单纯的乘客关系,并且具有了向爱情关系发展的可能性。当然,还有时间因素,市内交通毕竟不同于长途旅行,所以张爱玲必须把时间封锁起来,人为地让时间停滞或延长。此外,《封锁》中的人物也一般地符合"艳遇"故事的要求--孤男寡女(当然在不同的文本中有不同的变体)。他们都存在某些缺乏,在意识或潜意识中存在着欲望。翠远的缺乏是"好人"的缺乏,她"象一教会派的少奶奶","脸上一切都是淡淡的、松驰的,没有轮廊","很有讣闻的风味"。真实的生命对于她就像从希伯莱文到上海话那么遥远,她的欲望就是要背叛自己,渴望刺激,渴望听到"红嘴唇斩卖淫妇……大世界……下等舞场与酒吧间"的充满肉欲的感官诱惑。

宗桢的缺乏是一个"老实人"的缺乏。他是"菠菜包子","一个个雪白的,喷出淡淡的麻油气味",是像"讣告……申请……华股动态……隆重登场候教……"那些得胜的字眼儿。正因为他的琐屑和平庸,甚至都不能觉察出自己的缺乏与俗望。他向翠远的调情是被动的迫不得已的。甚至要借助张爱玲在这里设置的一个因果关系,要逃离董培芝和向她太太报复。但我们还是觉察了宗桢的欲望,只不过他自己一开始忘记了。后来,他的欲望才苏醒。"他现在记得了,他瞧见她上车的--非常戏剧化的一刹那,但是那戏剧效果是碰巧得到的,并不能归功于她。他低声道:'你知道么?我看见你上车。前头的玻璃上贴的广告,撕破了一块,从这破的地方我看见你的侧面,就只一点下巴。'是乃络维奶粉的广告,画着一个胖孩子,孩子的耳朵底下突然出现了这女人的下巴,仔细想起来是有点吓人的。'后来你低头去从皮包里拿钱,我才看见你的眼睛、眉毛、头发。'拆开来一部分一部分的看,她未尝没有她的一种风韵。"

接下来是短暂的爱情,这是欲望的完成过程和欲望完成。它是"艳遇"故事必备的核心元素。最后,"艳遇"故事的结构元素常常是封闭式的,起点和终点的合一,就像一颗石子投入水中泛起漂亮的波纹而终将归于平静,在《封锁》中前后两次"叮玲玲玲……"的冷冷的铃声就把切断的时间和空间给修复上了。"封锁期间的一切,等于没有发生,整个上海打了个盹,做了一个不近情理的梦。"

从小说类型的元素分析,我们可以把《封锁》看成是普通意义上的"艳遇"故事。张爱玲对市民文化的兴趣可能会为此提供一些佐证。但这样的判断可能隐藏着几个危险。第一,从文本中有意地剥离出一些元素的分析方法可能会使文本的丰富性和诸多可能性受到破坏,会把分析引向"艳遇"故事而不是张爱玲的《封锁》;第二,将《封锁》归类于"艳遇"故事之后,

我们还能得出什么其他结论呢?对文本的分析来说,虽然有时命名是必要的,但我们仅能将此作为进一步分析的开始,而不是结论。

的确,在《封锁》中,我们会发现有许多丰富的意蕴不能为"艳遇"这个故事框架所容纳,而它们对文本的解读来说,甚至是至关重要的。它可以使我们能够穿越文本的故事层面而进入更高一级的隐喻层面。

我们的分析可以从小说的题目入手。"封锁"应该不仅仅是提示宗桢和翠远遭遇爱情的特殊的时间段,也不仅仅是像开始分析"艳遇"故事的元素那样,仅是人为地把时间停滞或延长而使用的叙事技巧。它应该具有另一层的隐喻意义。小说的第一段是冗长、平庸和沉寂的,几乎没有任何动感的日常生活的喻示。这一段的人物行动线只有两句话,"开电车的人开电车……开电车的眼睛盯住了这两条蠕蠕的车轨,然而他不发疯"。"开电车的人开电车"是小说的第一句话,叙述语言给我们带来的语感是冷漠、笨拙、贫乏而毫无生气。"车轨"、"曲蟮"的比喻意象显示出生命的冗长乏味,它是"柔滑"的,没有任何的尖锐力度同时又把握不住转瞬即逝,是"抽长了,又缩短了,就这么样往前移",单调的,毫无美感的"蠕蠕"的机构运动,并且还是"老长老长"没个尽头。这种生存状态几乎会让人发疯,然而所有的人都像开电车的一样不发疯。

封锁的隐喻意义在这里呈现为贫乏冗长的日常生存状态对人们的封锁。接下来情节的发展使这个隐喻意义又向前推进了一步。这是由封锁后的宗桢和翠远的短暂爱情来完成的。这一层的隐喻意义我们可以理解为封锁中的爱情遭遇导致激情的突然迸发,从而构成对日常生活的封锁。"如果不碰至封锁,电车的进行是永远不会断的。封锁了。摇铃了,……切断了时间与空间。"封锁成为一个与日常生活失去关联的突然凸现出来的真空状态。激情的突然发出,在文本中有一段精彩的描写。

街上一阵乱,轰隆轰隆来了两辆卡车,载满了兵……出其不意地,两人的面庞异常接近。在极短的距离内,任何人的脸都和寻常不同,像银幕上特写镜头一般的紧张。宗桢和翠远突然觉得他们俩还是第一次见面。在宗桢眼中,她的脸象一朵淡淡几笔的白描牡丹花,额角上两三根吹乱的短发更是风中的花蕊。

这个场景,像《倾城这恋》中范柳原和白流苏在战乱之后的断墙下的突然发现。陌生化的文学效果,通过扭曲、变形和紧张,他们才会从陌生中第一次互相发现对方,发现对方和自己的激情。而这之前,在宗桢的眼中,翠远是像挤出来的牙膏,没有激情。但现在,宗桢成为一个单纯的男子,而翠远则成为"会脸红"的"白描牡丹"样的娇羞可爱的女人。对比本文的开始段落,一个是冗长和贫乏,一个是激情和想象,它们相互对立,后者否定了前者,激情封锁了平庸,这构成文本中封锁的第二个隐喻。

事实上,对《封锁》叙述角度的分析可能有助于我们理解上述的对立及封锁的隐喻。在分析之前有一点需要说明的是,叙述角度的绝对划分和区别,更多的是为了理论阐述的方便,而对于具体文本来说,则很难有那么纯粹。即使像海明威《白象似的群山》那样纯粹的旁观视角,我们也可以在第一段的景物描写中看到全知的视角。所以一些叙事学的研究干脆不用"视角"而用"聚集",即在叙述语言中除了叙述者的语言之外还夹杂有人物的意识、观点等。对于《封锁》,视角的使用也是混杂的,所以我们此处的分析只是不太精确的精括的分析。《封锁》的视角运用,主要有两类。一类是旁观视角,一类是全知视角(兼杂着人物的聚焦)。旁观视角用于宗桢和翠远之外的场景描写,像小说开始时遭遇封锁马路上的慌乱的场景,以及电车上各色人等和山东乞丐等。这些场景是并置的,更多的是空间的排列而非时间的顺序,是展示而非进入。旁观的视角并不介入人物的内心,和人物保持着距离。它的冷漠,有时又带有些机智的嘲讽的叙述态度为我们展现了日常生活场景的冗长、混乱、死寂、单调、平庸和无聊。全知视角用于宗桢和翠远,它在本文中具体表现为两个方面,一是人物的对话,一是人物的内心描述和分析。人物进入了具体的情境,对话和内心活动不断推动情

节的进展,叙述者不再是冷漠的旁观者,它直接切入人物和情节,成为故事本身。叙述者对人物的了然于心,使人物依赖于叙事者。宗桢和翠远产生的激情同时也体现为叙述者的激情。激情和冗长的对立,也就是两种叙述、两个叙述者的对立。这构成了充满激情的叙述者对暗淡、冷漠的叙述者的封锁。对于后者,人物是死亡的,意识、生命和活力消退在一个个的场景中,仅仅成为场景的一个部分和摆设,场景压倒了人物。对于前者,人物则从场景中凸现出来,空间的并列变为时间的纵深,具有了意识,最终瞬间产生激情,冲破、超越了冗长沉闷的场景。对人物的压抑和封锁,反而封锁了场景。

这是封锁的第二层隐喻。但我们还可以发现第三层的隐喻意义,它主要是由本文的结构带来的,它造成本文的悲剧意味;激情的瞬间产生又瞬间消失。"封锁期间的一切,等于没有发生",只不过是上海做了一个不近情理的梦。这种封闭式的结构,两声冷冷的铃声把时间和空间切断了。第一次切断产生了激情,第二次切断是切断激情。生活重新恢复了常态,冗长和单调又重新封锁了激情,在翠远的眼中,人物死亡了,时间又换成了空间,人物重新又成了场景。

一阵欢呼的风刮过这大城市。电车当当当往前开了。……黄昏的人行道上,卖臭豆腐干的歇下了担子,一个人捧着文王神卦的匣子,闭着眼霍霍的摇。一个大个子的金发女人,背上背着大草帽,露出大牙齿来向一个意大利水兵一笑,说了句玩笑话。翠远的眼睛看到了他们,他们就活了,只活那么一刹那。车往前当当当的跑,他们一个个的死去了。

通过对"封锁"的三个隐喻意义的分析,我们似乎可以认为,《封锁》这篇小说在故事层面上是"艳遇"故事,但它的丰富的意蕴又超出了其承载。因此我们可以说它并不是个"艳遇"故事或者说它仅仅是借用了"艳遇"故事的外壳。"旅行"元素的功能原来仅仅是艳遇发生的前提,但"封锁",正像我们分析的那样,它不仅作为前提存在,作为提供人物活动的时空存在,它是从日常生活的冗长中凸现出来的真空状态,是激情存在的方式;"邂逅"、"调情"也不是和不仅是感官欲望的表现,而是活的生命的发现;封闭的结构也突破了模式化的意义而获得更深的隐喻意义。

但上述的解读还不能说对《封锁》的分析已经完成,还有一些更重要的、有趣的发现。它们可能会对上述分析的结论构成颠覆,但同时也是对结论的一种丰富。

《封锁》中最精彩、最出色的艺术表现是反讽。在文本中,这是通过宗桢和翠远的相互错位,他们的激情只不过是没有对象的在想象中的独语,他们成为不可靠的叙述者,隐含的作者和叙述者之间出现裂隙并相互背离,从而构成对激情的消解来完成的。也许,这才是"封锁"这个题目的最大的隐喻意义。

上文说过翠远是个极度缺乏的女人。小资产阶级、基督教的装腔作势、温文尔雅的家庭教育使她觉得真实的生命对于她是无比的遥远,她对生命的敏感和渴望是如此的强烈,甚至小孩坚硬的鞋底的触及都使她感到真实。而宗桢却是像木头一样的毫无生命的东西。渴望和渴望的对象在一开始就是错位的,滑稽的。在第一部分的分析中曾提到张爱玲设计了一个因果关系让宗桢和翠远坐在一起。这里真实的逻辑是因为宗桢害怕培芝的纠缠,另一个逻辑关涉情节的向前发展,是为了让宗桢能够"调戏"翠远。这个因果关系设计得既笨拙又聪明。笨拙在于这个因果关系在文本中显得突兀,不惜浪费笔墨地设计培芝这样一个和情节进展几乎没什么关联的人物,他的功能仅仅是一个局部的因果关系中的因子。但同时这个设计又是聪明的,聪明就在于它的突兀和笨拙,以致让宗桢调戏翠远显得生硬和不可信,最终导致对后面产生的激情的消解。

在涉及宗桢和翠远的爱情时,张爱玲更多地运用全知和人物视角。在进行对话和内心活

动的描述时,这使得人物间的错位成为可能。具体地分析这些错位,是很有趣的。

宗桢迫于培芝而向翠远发出调情的信息,但对于发送者,它却仅是言语的、能指的滑动,并无具体的所指,所以他随口就"早忘了他说了些什么"。但接受者翠远却错误地接收了信息,"翠远笑了,看不出这个倒也会花言巧语……一个真的人!不很诚实,也不很聪明,但是一个真的人!她突然觉得炽热,快乐。她背过脸去,细声道:'这种话,少说些罢!'"

"'申光大学……您在申光读书?'"这是宗桢吓退董培芝后的无话找话,亦不含具体的所指,而翠远又接收错子,以为是在奉承她的年轻,"她笑了,没有做声"。

这是他们的第一个错位:翠远的自做多情和宗桢的心不在焉。

宗桢现在真正开始调情了,这个老实人,开始变坏了,这是因为他看到"她颈上的像指甲印子的棕色的痣",他"咳嗽"了一声,表明他对欲望想象的稍微压制,回到现实,也表明调情的真正开始。但是翠远又理解错了,她恰恰以为他是由坏人变成老实人。"她注意到他的手臂不在那儿了,以为他态度的转变是由于她端凝的入格,潜移默化所致。"翠远渴望爱情,但宗桢去渴望调情,这是他们的第二个错位。

宗桢要调情,就要把自己扮成挺可怜的没人同情的角色。"'你不知道--我家里--咳,别提了!'……宗桢迟疑了一会,方才吞吞吐吐,万分为难地说道:'我太太--一点都不同情我。'"翠远是"皱着眉毛望着他,表示充分了解"。他们两人同时进入了"调情"的标准化情境。爱情似乎与真假无关。但我们还是可以从文本中宗桢的"迟疑"、"吞吞吐吐"、"万分为难",翠远的"皱着眉毛",以及三个破折号产生对叙述这个故事的叙述者的怀疑。我们有理由相信这是一个不可靠的叙述者。隐含的作者和叙述者分离了,文本外出现了第三只眼睛,这让人想起张爱玲《传奇》的封面来。因此,文本获得了一种反讽的意味。现在我们可以怀疑此文第二部分对文本隐喻意义的分析了,它不是一个激情瞬间突破冗长、贫乏的封锁而又瞬间消失的悲剧故事,而是对激情的颠覆和消解。因而,当宗桢和翠远在卡车隆隆驶过互相第一次发现时,当翠远在宗桢的眼里成为一朵风中美丽的牡丹花时,当宗桢想象自己成为单纯的男子时,我们的确会感到其中具有滑稽和喜剧色彩的反讽意味。因而当我们读到"他们恋爱着了。他告诉她许多……无休无歇的话,可是她并不嫌烦"时,我们可以将它们看成是对爱情戏剧的滑稽摹仿。

但是这些"戏"中的人物对此并不知晓。他们沉浸在自己的激情的想象中,他们"苦楚"、"温柔"、"慷慨激昂"、"痛哭"的爱情表白实际上是没有实指对象的。在这里,他们的语言功能不在于交流,而在于为自己提供一个讲话的场所,是能指的无限蔓延,他们愿望的满足是没有对象的,仅在自己的想象中完成。愿望、激情变成了纯粹是语言组织的结果。小说文本非常明确地指出了这一点。宗桢回到家,"他还记得电车上那一回事,可是翠远的脸已经有点模糊--那是天生使人忘记的脸。他不记得她说了些什么,可是他自己的话他记得很清楚--温柔地:'你--几岁?'慷慨激昂地:'我不能让你牺牲了你的前程!'"。这是一出可笑的爱情戏。上述这些:宗桢和翠远的错位;不可靠的叙述者--作者和叙述者的距离;激情的表白只不过是能指的滑动;最终构成了文本的反讽力量。

文本最后"乌壳虫"的意象饶有趣味。整个人尖、整个生命过程就像乌壳虫一样,它会思考么,思考是痛苦的,并且"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我们还是回窠去吧。现在让我们也回到此文的第一部分"艳遇"故事上来,我们可能又会发出,《封锁》和"艳遇"故事,除了故事表层的相同,还有另一些更重要的相同。"艳遇"故事不需要太多的思想,而《封锁》也不需要。因为"思想毕竟是痛苦的"。